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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变,我还是我,再说,干强盗也好,成王也好,都一样是不晓得未来在哪里啊!”
十月在艾尔铁诺时,兰斯洛、有雪和几名四十大盗的同伴,溜去酒馆大醉,当时也有人提出,现在干强盗很风光,但未必能长久,往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现在也有同样心情。虽然好不容易进入象牙白塔,但未来依旧是茫茫一片,不知方向。
宫廷派的大老都在催促,为何还不设法出兵平乱,把国家统一呢?这样任由国家分裂下去,对雷因斯实有大害啊!
舆论报导也在批评,象牙白宫的主人,色厉内荏,畏于义军的声势,整日龟缩在王宫里,只想享受眼前的富贵。
讲的全都是放屁,出兵、出兵……那起码也要有士兵吧!
现在手边连一兵一卒都没有,拿什么去打仗?
源五郎好不容易才把象牙白塔的杂佣仆役弄回来,但要说募集军队,那还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草虽然打算雇用佣兵,但实质问题是,众人手里并没有那么多的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是小草也徒叹奈何,只能尽量集中手上的力量,先稳守住稷下王都。
有雪也曾经提议过,不如号召稷下附近的雪特人成军,不必花那么多钱,就可以建军成行,但这个意见立刻被众人跳过。
雅各城那种瓮中捉鳖的必胜作战姑且不论,要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对拼,只怕号角一响,大批雪特人就四散奔逃,徒然成为当日晚报的头条笑柄。
其实,兰斯洛自己也有对这方面进行思考,并且有了一些个人的作战计画,不过还没到发表时候,在这时讲出来,也仅是徒惹各人的反对而已。
想想还真是烦闷。兰斯洛举杯又饮,发现葡萄酒已空,让酒保重新添满后,离座去观看后头那桌的牌局。
在这条酒店街上晃荡十多天,兰斯洛和有雪又是爱吆喝、爱热闹的个性,自然结识了不少酒友。
说不上有什么深厚交情,但众人相见,却也实有几分欢喜热络,看着兰斯洛凑过来,纷纷让出一个位子给他。
“唷!赌得不错嘛!这局是谁赢啦?”
兰斯洛拉过凳子,从腰囊里掏出铜币当筹码,要求发牌,加入赌局。
“老兄你来啦!哎呀,这几局手风好顺,又让阿猫送钱给大家了。”
叫“阿猫”的,是坐在兰斯洛斜对面的年轻人,相貌俊朗,牌技极差,偏生又嗜赌,旁观他打牌多日,几乎就是逢赌必输,是这酒店街上出了名的送财豪客,好在他也不怎么在意,每次输了钱,不论数目,都是笑一笑就作罢。
听说这人是白家子弟,本名叫白什么诗来着,反正是个挺文诌诌的名字,后来也不晓得是谁乱取绰号,就叫成“阿猫”,他也不以为忤。
阿猫穿着一身白袍,脚上无靴无袜,而是一双拖鞋木屐,走起路来踢跶有声。
小草曾说,这是稷下学宫颇风行的打扮,叫做“狂生”,自己是搞不清楚狂生的意思,不过看他每次在店里嚣张的德行,真的是有够猖狂了。
逢赌必输,为何还嚣张得起来?
这就必须说到此人的一个特点:从来不单独出现。
大多数时候,他会携带女伴一同进来,而且不是普通的庸脂俗份,都还是颇具姿色的中上美人,气质也不差,就与他坐下来打牌聊天,期间任他毛手毛脚,最后再一起勾肩搭背地出去,至于上哪去,每个人心里有数,横竖是让人口水流到胸口的好地方。
这小子为何有本事如此风流?
众人一直很好奇,而兰斯洛只知道自己来此十多天,阿猫就换了十多个女伴。
这人的胆量极大,脸皮也是极厚,和女伴之间的亲昵动作全不避人。
五天前,这间店里的女侍给他一笑就勾了魂,相偕下楼到酒窖去。
不用太好的耳力,众人也可以清楚听到那一连串声响,晓得这一男一女在酒窖里搞些什么。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尴尬地苦笑,兰斯洛绝不怀疑有人这时在心中发誓,要捅死这个让人羡慕的白痴,至少自己身边的雪特人就怀着这种想法。
理由很简单,如果这样的祸害再多几个,教普天下的男人靠什么混下去?
好比此刻,众人就眼红兼嫉妒地,看着他与店老板的女儿眉来眼去,显然是又勾搭上了……
这样的人,兰斯洛以前倒也是见过,就是自由都市花街中有名的老爹把子,当今东方世家家主,东方玄龙。
若和眼前这淫荡家伙搭档,倒是非常相称的一对。
打着牌,众人同时也谈论与他们生活相关的时事。
象牙白塔易主的消息,自然是当前的头等大事,除此之外,他们也谈到外省的义军,势力逐步扩张,目前已拥有九省的势力,渐渐逼近稷下。
关于这一点,小草也曾与兰斯洛分析过,认为白天行对天位高手的存在,仍是心有所忌,不然最快结束内战的方法,就是笔直进攻稷下王都,一举将兰斯洛等人铲除,雷因斯就尽为他所有,根本不必这样麻烦地逐省并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