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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该死，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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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恺撒的耐心似乎越来越差。
nbsp;nbsp;nbsp;nbsp;他热衷于给这个冰块脸的虫崽找一切微不足道的不痛快，包括但不限于在他睡觉时唱些不知所谓的歌。
nbsp;nbsp;nbsp;nbsp;在李女士回来之前，特意将水洒在地上，看着对方面不改色的拖地，最后再被监护者训斥一顿。
nbsp;nbsp;nbsp;nbsp;不过，恺撒却并不因此而感到有丝毫的成就感。
nbsp;nbsp;nbsp;nbsp;因为他发现，这个虫崽并不在乎这些事情。
nbsp;nbsp;nbsp;nbsp;换句话讲，对方对于周遭的一切存在似乎都不怎么在乎。
nbsp;nbsp;nbsp;nbsp;如果情绪是有起伏的话，男孩应该是林子深处一湾静静的泉水。
nbsp;nbsp;nbsp;nbsp;恺撒第一次看到他在监护者面前笑的时候，甚至愣了半晌，走到对方面前看了半晌，在李女士转过去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nbsp;nbsp;nbsp;nbsp;“你再笑一下？”
nbsp;nbsp;nbsp;nbsp;接着，他的脚便被男孩熟视无睹地踩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疼得恺撒眼角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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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长得好奇怪，‘母亲’是什么意思，他对你并不好，你不想杀死他吗？”
nbsp;nbsp;nbsp;nbsp;这点在虫族里面并不难理解，亲缘关系的约束力远远没有武力与利益靠谱。
nbsp;nbsp;nbsp;nbsp;亲种虫之间互相残杀的事，甚至比不上哪位阁下答应了军雌求婚的事有热度。
nbsp;nbsp;nbsp;nbsp;按照恺撒的认知来讲，那个留着长发的虫族肌肉匮乏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酒精让他一周之内保持清醒的情况很少。
nbsp;nbsp;nbsp;nbsp;他对虫崽的照顾也仅仅只是不让他饿死，每天几乎只有半夜才会开门回家，有时喝得醉了，甚至需要虫崽帮他盖好被子之后，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nbsp;nbsp;nbsp;nbsp;看着男孩给那个“母亲”盖好被子后，默不作声地回房睡觉，恺撒突然觉得给对方找不痛快这事也挺没意思的。
nbsp;nbsp;nbsp;nbsp;这显得他很没品，好像在欺负什么倒霉蛋。
nbsp;nbsp;nbsp;nbsp;“我帮你杀了他也行，免费。”
nbsp;nbsp;nbsp;nbsp;他望着还没桌子高的男孩突然出声说了句，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些不划算，又补充了一句。
nbsp;nbsp;nbsp;nbsp;“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带我出去转转。我只是想找回我的雄虫，找到了你也不用再看着我，这很划算不是吗，虫崽？”
nbsp;nbsp;nbsp;nbsp;飘着水垢的蜂蜜水晃了晃，暖瓶里的热气被瓶盖压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恺撒头一次见男孩那么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nbsp;nbsp;nbsp;nbsp;“我会杀了你。”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恺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蹲下身子，不客气地将男孩刚冲好的蜂蜜水倒进了嘴里。
nbsp;nbsp;nbsp;nbsp;刺痛的感觉让他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猛地将嘴巴里含着血的玻璃渣吐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我说，我会杀了你。”
nbsp;nbsp;nbsp;nbsp;糖块似的玻璃渣沾着点血，劈里啪啦地落在了地上。
nbsp;nbsp;nbsp;nbsp;在一室黑压压的环境里没有引起半点额外的注意，李女士均匀的呼吸声从卧房里传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窗外的雪下得紧了些，雪地反射的光顺着窗帘缝照亮了男孩的一只眼睛，泛着亮的桃花眼，清透到恺撒甚至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nbsp;nbsp;nbsp;nbsp;男孩回了房间，恺撒看着地上那一滩还沾着自己血的玻璃渣，冷冷“切”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将东西踢进了厨房的柜台底下。
nbsp;nbsp;nbsp;nbsp;玻璃渣带着灰滚了两圈，在深夜里带出了些“稀稀簌簌”的声响。
nbsp;nbsp;nbsp;nbsp;邻居的大爷又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恺撒蹲在男孩的床边，撑着脸看了他半宿，最后忍不住，拿着他的红色画笔在对方眼眶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恺撒乐滋滋地蹲在门口准备看人笑话，却不料对方在镜子里看到那个幼稚的印子之后只是毫无表情地擦掉了。
nbsp;nbsp;nbsp;nbsp;淡定的反应甚至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是成年人谁是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