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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秦亡汉兴,天下人都把法家归类为暴秦的帮凶,甚至是秦之所以变成‘暴秦’的罪魁祸首,实在是对法家曲解过甚。
儒、法两个大学派如此,其余的小学说自更不用提了。
——家,阴阳家,纵横家;
——农家,医家,兵家,杂家;
乃至于刘荣一度以为早已绝传、早已消失在天地间的名家,都被这次考举给炸了出来。
虽然只有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却也终归是在‘坊间舆论’发了声,抱怨了过去这些年,名家所遭受到的各种不公正待遇……
原本,长安朝堂是打算本次考举,尽可能不去挑毛病的。
毕竟这件事,是刘荣自即位以来,第一次以独断专权的姿态,有如此大的动作。
无论如何,长安朝堂都应该默默的去做,把委屈、辛苦都往肚子里咽一咽,先把事儿给刘荣尽量办妥。
等事儿办完了,到了总结得失的时候,才应该隐晦的指出不足。
若只是治安、物资供养等问题,长安朝堂原本还能端得住。
但当科举所引发的混乱,开始在舆论层面发酵的时候,长安朝堂再也坐不住了。
原本打算‘先干着,一切都等秋后再说’的长安朝堂,只能拼着让刘荣不愉快的风险,将此事摆上了台面。
——在科举都还没正式开始的秋八月十五朔望朝,就将此事付诸廷议。
只是相较于满朝文武百官、公卿贵戚的如临大敌,刘荣对此,却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
“朕尝闻:圣人之言,当为后人以身鉴之,方可知其然否。”
御榻之上,刘荣浅笑盈盈,目光轻轻扫向殿内,无不为皱着眉,甚至隐隐有些不安的百官贵戚。
“连圣人说过的话,尚且需要后世之人亲自去实践,才能分辨其对错;”
“更何况是一件发生在过去,且至今都没有定论的往事呢?”
轻飘飘两句话,刘荣便让满朝公卿百官陷入沉思。
陛下这是
要干嘛?
莫非是给吕太后政治定性还不够,打算就势再进一步,给汉家的历代先皇——如太祖高皇帝、孝惠皇帝,太宗孝文皇帝、先孝景皇帝,乃至于前、后少帝政治定性?
带着这样的疑虑,殿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等众人眼神交流出什么成果,刘荣便率先开口,打破了众人的胡乱猜测。
“道理,总是越辩越明的。”
“——太祖高皇帝于儒生如何、我汉家于法家之士如何,又各为何,都是诸公了然于胸的事。”
“至于士子非议,不过是打不到猎物的猎户,抱怨猎物太少、太奸诈,却不去精进自身猎术的无病呻吟罢了。”
“这些言论,大可不必去理会。”
…
“待考举结束,这些曾非议太祖高皇帝,乃至我汉家历代先皇的士子,自然就会在同僚、上官提醒下,明白事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