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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太后。
“只可惜,朕练就这个本事的时候,都已经是监国太子了……”
“所以,太后不敢。”
“一个‘孝’字,便足以让我汉家的太后,压得皇帝儿子动弹不得。”
欲言又止的止住话头,刘荣望向天子启的目光,便隐约带上了些许担忧。
老爷子做下交代,刘荣自也是恭敬从命,并从拱手领命的一刻开始,便在暗下思考起了此事。
“既然知道田叔的来历,那依太子之见,田叔此去睢阳,会是什么结果呢?”
待刘荣略带些疑惑的抬起头,便见天子启唉声叹气道:“这是好事。”
···
“如果父皇问曾经的皇长子,那儿会说:张欧此人,不堪重用。”
“但朕也同样说过:帝王之术,不外乎制衡二字。”
天子启的这个交代,却是并没有让刘荣感到什么压力。
“——代表性的二人,便是为云中守的孟舒,以及做了汉中守的田叔。”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刘荣便是再愚钝,也总该听明白了。
带着些古怪的笑容,略带幽怨的道出一语,便见天子启笑着一摇头,旋即便将目光再次移向车窗之外。
“尤其眼下,两宫已经因为册立储君一事,而生出了不小的嫌隙;”
···
“只是张欧这次调任,需要一个契机。”
别说是那几枚正面刻着‘梁’,背面刻着‘武’的玉符了,便是指纹乃至基因,恐怕都没有这纯真率直的气质,更能代表梁王刘武。
“——首先关注做事的人,而不是某人做出来的事,可以更容易的看透事物的本质。”
车厢内漫长的沉寂,再次被天子启毫无征兆的一问所打破;
却见天子启又对窗外唉声叹气片刻,才回过身,正对向刘荣,神情只微微一肃。
“虽然这样柔弱的性子,不适合担任廷尉这种需要强硬、铁腕的属衙,但我汉家,也有的是需要主官柔弱——甚至是越柔弱越好的属衙。”
“——农户黔首,为官所治;郡县官吏,又受制于朝堂;”
“当君王熟练的掌握用人之道后,即便是贩夫走卒,也能在君王的手中,发挥出其独特的才能……”
“若是朕狠得下心,便是效仿当年的先帝,就此让太后移居深宫,从此再也不过问朝堂之事,也根本没人能挑出理来。”
“——儿愚以为,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完全不堪一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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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曾说过: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可以被君王酌情任用的。”
“袁盎遇刺身亡,单就是从目前来看,也已经可以大致断定:就是梁王叔心怀怨怼,又不敢拿父皇或儿撒气,才拿袁盎泄愤。”
嗨……
“太子是担心梁王事发,东宫不稳,两宫不和。”
“意味着太后,曾险些将这样一个残虐、愚蠢,且毫无下限的人,册立为我汉家的储君皇太弟……”
听闻刘荣徐徐道出田叔的来头,天子启开口第一句话,却再次跳出了话题本身。
“朕惊疑的问故安侯:晁错不是这么说的啊?”
“就当是给太子练练手了。”
但天子启对刘荣这个储君,总归是满意的方面更多些,不满意,或差强人意的方面少一些。
“唯一能让太后忌惮的,是天下人悠悠众口……”
“——晁错不敢将真实的状况,或者说是有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状况,摆在朕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