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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我们都是些农户,哪里敢做那起子事。”
“原先听闻在此地落户要六成粮食,我们实在给不起,听闻朝廷对难民颇为宽容,想来渝昌官府定然不会如此为难我们这些难民,故此才不曾理会,不知那是官府招和。”
兵房典史嗤笑:“你们不知,官府布告只需五成粮时你们可也不知?”
“这边地势偏远,我们确实不如何能得到城中消息的,且东南部山匪横行,非必要我们也都不敢外出。”
“得了,你也甭与我装聋作哑。”
兵房典史直言道:“今同州平定了,晓得你们准备回去,落户也便无足轻重,只是我们渝昌也不是谁随便想来尿一把就由着人尿一把走的。”
“你们既在此开了地耕种,县城供了你们一年,多的不说,这一年的赋税产粮也该当是清缴明白。”
纪扬宗与黄引生对视了一眼,眼下官府来人多,同州既已平定,他们不能与官府正面冲突。
便道:“赋粮我们给,还望官爷高抬贵手。”
典史却抬了抬手:“既是如此配合,那就再好不过了,不必动刀动枪的比什么都好,如此便请吧。”
立时就有几个官兵上前想要去扣住纪扬宗,院子里的人立马就慌了,官兵把大院儿围的严实,外头的村户见官府的人要拿纪扬宗不免都有些慌,想要阻拦,却被官兵给拦在了外头。
“怎么着,你们也想跟着一起走?刑部大牢倒是宽敞的很,够你们住!”
一听要下牢狱,外头的人更是慌了:“官爷,我们愿意缴纳赋税,这怎的还要拿人下牢的!”
“晓得你们人手不少,今朝是应承了缴纳,明日人要回来了可确保还是此番态度?”
“便请你们主事的走,彼时什么时候把赋粮纳齐了再说。”
桃榆见此连忙拉住纪扬宗,人要被带走了,谁晓得会发生些什么:“说了缴便缴,你们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士兵一把将桃榆攘开,他脚下不稳,直接摔到了地板上。
“正好,一个不够,把他也一并拿走。”
桃榆被钳制住手臂背扣,疼的他面色一白。
忽而围在外头的人群一阵喧嚷,典史冷斥道:“我见你们是都反了!”
话音刚落,几个士兵便跪倒滚进了院子里。
“不知典史来请人吃茶,我是来的巧,不晓得能不能蹭上一盏。”
典史见着狼狈滚进来的几个士兵,正想骂娘,抬头见着进来的段赤跟霍戍,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段债主,这么有雅兴怎还来了这头,莫不是……”
典史话还没说完,只听身侧的士兵发出了一声刺骨的惨叫,瘫软着身体倒在了身上。
霍戍把挟制着桃榆的士兵直接拧断了手,见同伴如此惨状,另两个扣着纪扬宗的士兵下意识的也松了手。
纪扬宗见着他们回来了,紧绷着的人顿时都松懈了不少。
桃榆看着扶住他的人,眉头不由得凝起,有些委屈。
纵然心中情绪多,但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将那些心绪化作了一句稀疏平常的:“回来了。”
像是寻常的出了趟门,早出夕归一样。
典史看着自己的人被霍戍那般一句招呼不打的直接拧在了地上,纵然是有些忌惮段赤,但这未免也太让他下不来台面了。
他铁青着一张脸,正想着如何开口,倒是先听到身后传来森冷的声音:“是现在滚还是我送你们走。”
典史听此,不免也炸了起来:“大胆刁民,竟敢如此藐视……哎哟,我他娘的。”
话还没说完,男子便被一脚从大院儿的屋檐台阶上踹了下去。
段赤垂眸看着地上的人:“刘典德,你我也不是头次打交道了,趁人不备来村里拿人未免小人,自领着人回吧。”
男子从地上爬起,颇有些恼羞成怒道:“我是领了县太爷的命来的!段赤你们也别欺人太甚,朝廷的军粮丢在了渝昌界内,是匪徒所为,你们瓦阳寨最是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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