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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三衙禁军在手,吏部、枢密院、兵部、政事堂把握在自己人手上,给燕王加件袍子,那不是早晚的事儿。
想到这里,吴挺马上从善如流。
反正,首倡者是我。
这份功劳,谁也抢不走了。
杨沅道:“好啦,本王把该透的底儿,都透露给你们了,这回安心了吧?”
见吴挺、辛弃疾等人露出安心的笑容,杨沅摆摆手道:“如今,你们还要辛苦一些,牢牢守好自己的位置,以免变生不测。”
众将领立刻爽快地起身,纷纷向杨沅抱拳施礼。
辛弃疾说话很艺术:“大王放心,末将等定看护好这江山社稷,断不容它有失!”
政事堂里,魏良臣、陈俊卿、陈康伯此时刚刚准备下值回府。
结果就看到一群武将,呼啦啦地冲进了杨沅的签押房。
陈俊卿和陈康伯见状,脚下一转,便从准备往外走,去了魏良臣的签押房。
三人站在窗口,远远看着杨沅那边的动静,直到吴挺、辛弃疾等人兴高采烈地离开。
三位宰相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在那里。
他们无从去分析杨沅此时的心态,也不需要。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太明白一个道理了。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很多人,是身不由己的。
陈俊卿沉默良久,道:“魏相公怎么看?”
魏良臣缓缓道:“老夫今年六十有七了,年迈体衰,早已不堪重任,已不只一次乞骸骨。
可眼下国家形势如此,说不得,也得撑着这老迈之躯,再干几年!”
老宰相这番话,态度已经十分明显。
陈康伯道:“不知,紫岩先生,是何想法。”
他说的紫岩先生,就是张浚。
张浚字德远,号紫岩先生。
魏良臣轻轻一笑,道:“德远六十四了,比老夫年轻些,也有限。
不过,他素来忠耿,想来是不会在这危难之际,弃国家而去的。”
陈康伯点了点头,看了陈俊卿一眼,淡淡一笑:“某与德远同岁,既然魏相公与张相公还愿以老迈之躯,为国效力,某自然也是责无旁贷。”
陈俊卿轻笑道:“长卿兄看我做什么呢?我比诸公年纪更轻,自然也不会轻易求去。”
这二陈同为宰执,近年来政见却有些不合了。
陈康伯更激进一些,陈俊卿更保守一些,处理国家大事,自然渐生矛盾。
在历史上,虞允文就是陈康伯器重并提拔重用的,但是陈俊卿后来做为左相,却是与右相虞允文冲突激烈,甚是不睦的。
原因也在于此。
不过,眼下看来,眼看一颗凶焰炽腾的凶星将要升起,他们却是要摒弃前嫌,联手守护这大宋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