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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沐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这些尸体会出现在江边?而且如此多。
深吸了一口气,沐春挥了挥手,带领一众军卒快前往。
沐春十多岁就从军,征战沙场十年,大大小小的战事经历过无数,但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荒唐,这是一个足足能容纳三十万麓川军的营寨,即便主力已经离开,但依旧有军民十万,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身后的军卒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怔怔地看着前方。
脚下,是焦土与鲜血混杂的地面,偶尔还能见到尚未完全冷却的火星,在灰烬中跳跃,
袅袅黑烟与水汽交织,释放着无尽哀鸣与苍凉。
残破的木栅与断裂的旗帜在风中无力摇曳,仿佛是战败者最后的低语,
但此刻,沐春所率领的三千精骑却没有任何无聊与迷茫,眼神也不再空洞,反而一个个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江边。
距离麓川营寨越来越近,沐春不得不考虑这个可能,
仅仅是这一片江水沿岸,可能就有千余具尸体。
山林间,随处可见战斗留下的痕迹,被砍伐倒地的树木、被箭矢穿透的树干,
至于是因何而死,也极为简单,如今活跃在景东的明军,也只有他那位妹夫所率领的前军斥候部。
隔着很远,沐春就看到了眼前那充满狼藉荒唐的营寨,营寨的外围,火焰似乎尚未完全熄灭,
“是!”
以及那些被匆忙掩盖却依旧显露无遗的厮杀足迹。
麓川营寨到底生了什么?难不成是触怒了河神,从而江水滔滔,把营寨淹了?仔细想想,根本没有此种可能,但凡军中精锐,安营扎寨的功夫都不会差,
沐春吩咐道:“原地休整,用饭!”
更令人心惊的是,人山上裸露在外的半截头颅,
沐春此刻停在战阵之前,眉头紧皱,看着他们的衣着服饰以及甲胄,心中做出决断,这些人都是麓川的兵,应当是景东营寨的兵。
人山表面,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它们或扭曲,或伸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生前的挣扎与绝望。
这些头颅,就像是被时间遗忘的碎片,静静地诉说着一个个惨烈的故事。
“全是火铳杀死的?”
这些头颅与泥沙混杂在一起,有的已经面目全非,难以辨认,有的则还能依稀看出生前的模样。
一座石碑静静立在人山之前,上面清晰可见地雕刻着一行行小字。
沐春歪了歪脑袋,看向前方的礼杜江水,心中充满了疑惑。
踏入其中,
卓晓峰即便已经见过一次,再次相见依旧是满脸呆滞,他轻声开口:“大人,此去营寨十里杳无人烟,尽是此等模样,属下已经留下军卒,继续向北探查,尚且不知结果如何。”
战马也因为长时间而得不到休息而剧烈喘息起来,迈动步子的频率放缓,但绵延不断的尸体却从未中断,就那么孤零零地倒在江边,横七竖八的堆叠在一起,三五成群,粗略看上去并不多。
视线远眺,他们还能看到被诸多石头浮木拦住的尸体,此刻正在江水中被流水冲洗,在流水中沉浮。
只剩下几处残垣断壁,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天空。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呼吸在刹那间停止,瞳孔剧烈摇晃,心神一时间没有了思考能力。
但这些尸体出现在江水中,倒像是麓川营寨故意如此处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