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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下凡……远程召唤陨石精准投落,这有谁能顶得住啊……哈哈,这是能笑的吗?【遗忘者】作恶多端这么多年,真的是把全核心位面明暗大佬都得罪了个遍,活该噢^-^]
不同于玩家们的反应,先知只觉得这一切十分嘈闹。石碑与塔下的距离并不远,可这也不是两步路就能走到的。
他慢吞吞地走着,拐杖在地上规律地点、点、点。距离塔下传送区还有着一半的距离,但他越来越觉得耳边嘈杂,便不想走了。
他叹了口气,见四下无人,干脆就停了下来,撑着杖往路边一坐。
——是的,街上本来是有不少玩家。可西北区域的巨大动静扰乱了这一切,大多数玩家为保险起见,都选择了回到塔内的绝对安全领域。
戈封一路跟随在男人身后,早就意识到了他的不支。可当教父戴起面具的时候,“先知”的尊严就从不允许任何人尝试触碰。
就像刚刚他被杖腿打的那一下,被教父用手拍的那一下。
可当他看着教父撑在拐的顶端,慢吞吞地往地上坐时,还是忍不住给他搭上一只手,借了点力将他扶着坐下,自己也坐到了他的身边。
戈封:“别硬撑。”
他侧过身,两只手从耳边向后绕去,把长外套上的帽子给教父戴上了。
他专注地为教父打理着发丝,把发丝往帽子里塞去,压低了声音说:“你看,像是这样,藏一藏,大不了再把外套换个颜色,没人能够认得出你的,这又不是19世代了。回家就剩这么几步路,我背你回去,不就半分钟的事情?怎么也比坐在这好啊。”
教父闭起眼睛,任由戈封打理着。闻言,他叹了口气,轻声回答道:“这种事——【先知】可不能做啊。”
戈封平静地单手摘下教父的面具,露出了面具下年轻的青年脸庞。青年敛着眼,微微上挑的眼尾在他过分沉实的气势之下似乎被压低了不少,消弭了许多这眉眼该有的活力和欢欣,以之换得了令外人或依赖或胆颤的成熟与威压。
戈封一时出神,难以自抑地伸出了一只手,用指腹抚上青年的眼尾,将它往上轻轻一提。
他问:“那,谁能做?”
谁能做?
青年缓缓地睁开眼,双目的焦距对着虚空。在那儿,只有他能看到位置上,静静悬浮着一条序列。
当生命的存在性与躯体的实在性都能由着自己掌控的时候,那记忆,理所当然地也更不算什么了。
这条序列,只是他对“记忆”概念的一种非常随性的具象化显示而已。
序列很长。
但青年随意一扫,就能轻易判断出哪些是他进入核心位面之前的记忆,哪些是他在18世代时期的记忆,哪些归属于19世代,哪些又归属于眼下的20世代。
他将一团精神蒙雾移到了18、19世代记忆归属的序列段上。但他这次并没有再掩去记忆,只是单纯地屏蔽了这段时期内的一切“感受体验”。
他精准地将剂量控制在了拥有一切记忆,但却从来没有成为过玩家、没有成为过先知、没有成为过教父的程度上。
青年的发丝渐渐变红,黑色的瞳孔逐渐转为他所喜欢的赤色。磅礴的生机和欣悦的活力重新染上了他的眉眼,他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下,歪头看向自己身边。
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青年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刚刚一瞬恍惚带来的茫然感瞬间消退得一干二净。
宗律:“(*≧▽≦)榜一大哥!嘿嘿,好久不见,想我吗~~”
他欣喜地张开双臂,打算和榜一大哥来个久违的大拥抱。可刚刚进行到一半,他的笑容和动作同时一顿。
宗律:“(*≧▽≦)……”
宗律:“Q口Q呜啊……呜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心脏我的身体怎么这么痛呜啊啊啊——榜一大哥——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