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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快乐并没有像这样一天天地持续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是胜利的一场场累积,超凡势力的青眼有加,还是追随者的趋之若鹜,都变得越来越难以给精灵带来笑容。
这天风时发现了他的低落,“怎么了艾文?我感觉你相当一段时间都不太开心。”
“……”艾尔文斯默了一默,“是因为任务的事情,先生。”
“诶?”
风时当然便以为又是什么任务失败了,但把近期所出的任务盘了一遍,明明每场都赢得很漂亮,于是陷入了茫然。
艾尔文斯走去,在厅外的回廊旁白色的围栏上坐了下来。他思考了一下该怎样和他讲,“您看我们这些年里所出的任务。大概是以下的几个类型——夺取资源,暗杀,营救,随机的袭击宣示反抗战线的存在,对敌人进行威慑。但是呢,那些资源,夺取到手之后很快便又会消耗。资源,教学……什么都需要钱,感觉到学校完全存不住什么,左手接来右手转眼就又送走了。再说暗杀——绝大多数是泽坦人,少数才是其它世界,乃至乌斯卡人。那些泽坦的普通人——我这么说有点不尊重,但事实确是这样,繁殖得简直就像是蚂蚁一样快。只要乌斯卡方面提供的狗粮足够,他们的这些走狗就无穷无尽……简直就像是无限刷新。至于营救就更不用说。我们的人被抓,过去把他们救回来,最好的结果也只是不亏,怎样都称不上赚。还有那些威慑——这样他们就会知道未来的自己会为此刻的行为付出代价,从而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真的是这样吗?也许是的。但我看不到数据的支撑。只看到这么多年过去,反抗者们依然躲在地下……没有争回属于我们的哪怕一寸的土地。”
风时到他的身侧也坐了下来。
“这样的想法有点儿太悲观了,艾文。”他说道,扣住了精灵的手,“诚然,资源的问题就像是你所说的那样。营救,也只是对既已发生的灾难所进行的事后挽回。但暗杀,以及那些突袭,威慑的作用只是一方面。不能仅仅简单地把它当作是一场孤立的任务来看。这里面只有一部分是真正的随机。它们所存在的意义是对余下那些任务的意进行掩护,它们服务于长期的布局,在因果的链条上将对后续造成深远的影响。当毁灭的风暴最终降临,敌人恐怕不会想到它最初只是源于小小的蝴蝶轻拍了两下翅膀。”
“……我知道的,”艾尔文斯说,“如果是普通的成员那么只执行命令就可以了。但领队的话往往可以知道更多。我们的上层有深远的设计,是的。而且您还告诉了我预言,在未来我们终将取得胜利。但是,这个过程它是那么漫长。一切都源于我们敌人的差距——他们太强大而我们则太弱小了。有多少次,看到敌人所集结的钢铁军团,我不得不带着大家撤回来。任务的目标它就在那里、触手可及……那种功亏一篑的绝望。光复的事业停滞不前。我们可以赢得小型的战斗,但却从不敢过多地涉身于成规模的战役。这便是为什么大家都是称叫队长,领队,‘指挥官’什么的真的是太尬了……我们始终无力与敌人对抗。某种程度上这简直就像是心理安慰一样。”
风时从另边探过头。
“如果你是人类,你当然可以这么想。但你是精灵——你不应该为时间的漫长而这么挫败。你的先辈们,他们早在我的那个时代,就开始为这场战争——没错就是与乌斯卡人的战争做准备。这时别说胜利是多么遥远,乌斯卡人又是什么东西甚至都没有几人知道。他们被当作可笑的疯子,或是十足的蠢货。也有人理解他们是打算做什么——但那遥远未来的事情又关他们这些永远也不可能活着看到一天的人什么事呢?趁着精灵国力削减,鼠目寸光的短命种们甚至还趁机向他们宣战。希恩德林他最终为什么会死到战场上?正是因为光明精灵把——”
说到这里,他突然就住口了。
艾尔文斯猛地跳下围栏转过身来。
“他们把什么,先生?”
他看到他的导师举起双手牢牢捂住嘴巴,脸上是熟悉的“哎呀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的神色。
他向他走近,固定住他的肩膀,试图把他的手给拿下来:“先生?”
风时:“……”
风时:“嘤。”
风时:“不能乱说!”
艾尔文斯看着他。精灵沉碧色的眼睛与魅魔紫罗兰色的双眸对视。片刻之后,他缓缓地放开了他的手。
“好的。那就不说。”
日常翻车的虚假老爷爷于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和紫色心心一起偏头过去偷偷看他,奢银色的长发从鬓角丝丝垂落,心虚而又歉意。
艾尔文斯回到他的身旁,缓缓地又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