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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枕从他的手里掉出来,落到了地毯上弹了弹。
风时攀住他的肩膀。艾尔文斯抱着他前往楼上。但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
“先生。”
“……嗯。”
拉斐尔过来询问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他不想吃。”艾尔文斯转过头轻声地和他说。而后把导师重新扶到了沙发上坐下。他拉起摇晃着他的手,“您现在感觉怎样,先生?”
风时无措地摇头,“没……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呀。他们祈祷,我作出回应,一整个儿就是非常自然而然的过程……就像你们在做事情的时候也很容易被外界新鲜有趣的刺激给夺去注意。”
“我晃您的肩膀。然后您就从回应他们祈祷的状态又回过神来了,”艾尔文斯问,“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再在这一边对您进行刺激,让您中断对祈祷的回应,对吗?”
风时点了点头。艾尔文斯看着他也点了点头。“那好,”他说,“我们就负责在这边看着您。”
他征询的目光投向拉斐尔。拉斐尔思考了一下,并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于是两个人就这样紧密看着他——有两个人的好处就是当一个人累了无法很好地集中精力,抑或者是有事的时候,就可以由另一个人无缝地补上。
风时一旦出现神游天外的情状,他们立刻就把他给喊回来。
对此艾尔文斯有一点担心。那就是如他所说,神明对祈祷进行回是自然的本能。而他们强行将他回应的过程打断,则是不自然且违反规律的。一直这么做,他会不会被弄得难受?
这个问题所对应的是肯定的答案。风时因为每每被打断,开始变得焦躁。但是他在格外注意着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他们所做的非常配合。艾尔文斯最初以为这是他特意宠着他们——因为不想让他离开,他们先后闹了好多次了,还为此感到十分地自责,不过后来他明白过来,其实是导师本身也不想离去。
他将其称之为“置之死地而后生”,坚持那是他应该做的,并展现出泰然而又积极接受的态度。但事实上,他并不愿意走,重回神位然后献祭,离开爱他同时他也深爱的人,迎向那漫长而又苦涩的孤独。
可是自己对此又能做什么呢?要怎样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无力的感觉是那么痛苦,尤其是当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打断导师对祈祷的回应也没那么容易了。
最初的时候只要推一推或者喊一声就行。然后变成必须要凑到耳边去喊或者大力摇晃。再后来,普通的触碰已经完全没有效果了,最怕被捏的某颗心心在这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风时自觉地把他的桃心放在方便他们够到的地方。如果他又开始走神了那么就抓住,然后捏——某个来自异域的学者在进行体验过后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份儿工作,并热情地提出他可以无缝换精力值满格的身体过来,监守的任务如此便可以完全地交给他,“然后你们就能安心放松休息啦!”
“?????”艾尔文斯头顶冒出问号,“你是从哪里出来的,拉斐尔这么一个大电灯泡还不够亮吗?我再额外加上一个??”
“就是,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心心吗?有什么好捏的,”成熟而又稳重的法师院院长鄙视地说,但下一秒便挤开了默林坐到了沙发上,紫色桃心被他抓到手里揉圆搓扁,“别人的心心捏起来就是比自己的香嘿嘿嘿……”
但随后他就惨遭制裁。扁在一边的红色心心被风时一把薅住用力地掐。“嘶——放开,你这手劲你这手劲……”伟大法师表情扭曲,“你一个战士之神对自己的手劲有点儿数好吗?!”
两个魅魔滚成一团,漆黑的翅膀扑棱朴棱到处乱打。但紧跟着又被艾尔文斯给强行拆开,“怎么还一个个都凑起热闹了,快给我起开——那是我家先生,你们觉得这样合适吗,啊?”
拉斐尔小声:“也是我家先生……”
“拉斐尔!!”
几个人全都被他给轰出去。艾尔文斯砰地一声在后面把门给关上。这么对待前来关心的朋友,他当然也觉得自己蛮不讲理……但是!导师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自私得要死。真想把碍事的家伙都扫开,一个人完完全全地占住他。
又过了一段时间,哪怕是心心也不好用了。艾尔文斯眼看着他爱的那双紫罗兰色漂亮眼睛逐渐失去灵动的光彩。风时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兴趣,时常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让人甚至难以将其与回应祈祷的出神的状态区分开。
“不行,得再想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带给他新鲜的刺激,”拉斐尔说,羽毛笔(用他自己的羽毛做的)在纸上涂涂画画,“……也许我们可以去刷刷短视频增加一下灵感。”
“你想到的我当然也有想到,能做的都已经做遍了,”艾尔文斯说,“有些换个地方去做倒又是一番新奇的经历,但是我们现在只能待在岛上……”
自从那一次圣光教堂事件过后,风时就没敢再带他们回去古代了,怕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导致回不来。只能待在岛上,漫长的光阴让群岛再奇特的地点也完全失去了新鲜感。
“所以,就到了用那个的时候了,对吗?”
艾尔文斯没能听太懂。
“你说什么,哪个哪个?”
“我是说那一天,”拉斐尔往外看了一眼。现在他们在地底空间的法师塔,他和艾尔文斯在房间里面合计,风时和卡内基在玫瑰花下泡温泉,“我让你去喂他吃饭……你却没有喂。原因不就在于担心一上来刺激给得太大,以至于其它的手段就无法生效了吗?”
艾尔文斯有那么一刻的沉默。
拉斐尔看着他愣了一下,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些天原来一直都以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