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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乱动!”谢无佞僵着脖子,语气凶狠地道。
灵霄抬头看他:“我没动啊。”
谢无佞抬手,按着她脑袋往自己肩上一趴:“转来转去的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灵霄只觉得谢无佞这家伙脾气可真臭,难怪没朋友。
她脑袋被他手掌按在肩膀上贴着,安分了没一会儿又支棱起来咕噜乱转,打量着远处九重天宫连绵不绝的巍峨宫阙,说:“我没见过天宫什么样嘛,好奇,看看不行啊!你走你的,别管我。”
谢无佞皱眉:“你动来动去的,影响到本尊了。”
灵霄转过头来瞅着他:“你这么大个人,难道我这么瘦你都抱不动吗?你没吃饭吗?”
谢无佞:“……”
两人说话间,谢无佞走出了仙台回廊,楼阁下方两列鬼面军守在台阶两侧,看着他们魔主竟然抱了一个女人出来,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凸出来了。
这画面,有多离奇诡异呢。
如果说,他们看到魔主手里拎着两颗血淋漓的脑袋当核桃盘,一点儿都不会震惊。
但,女人?!
女人这两个字,与他们尊贵强悍无匹的魔王大人,几时有过半点关联?
这简直不亚于看到乱葬岗上鬼气森森的白骨坟堆开满了花!
诡异,迷谲,让人没来由瘆得慌。
鬼面魔军们跪地俯首,看见魔王黑色的长袍在白玉地砖上翻飞越过,和他怀中女人云层一般轻柔飘荡的裙摆,以及那双若隐若现的小巧玉足。
“没有本尊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此地。”
“是,魔主。”
灵霄扭头看了那几名鬼面军一会儿,转头问谢无佞:“这些都是你的手下,你什么时候招的小弟?”
言下之意是,她怎么不知道。
明明她记得,在魔渊的时候,谢无佞的魔宫都还结着蜘蛛网呢,连一个扫灰的奴仆都没有。
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魔军。
谢无佞没回答她。
这家伙一向傲慢,愿意回答的问题才搭理,不愿回答的问题直接无视。
灵霄见他拽拽地不吭声,正准备追问,抬起视线时突然看到他脖子上那条极其靠近动脉的剑痕。
剑痕大约有她食指那么长,伤口还未结痂,之前灵霄隔着瑶池看以为这条伤口不深,但现在凑近了,才发现,这剑痕其实很惊险。
正对着脖颈的大动脉,若是再深一些,就割到喉咙了。
这剑痕如此锋利,见之几乎能想象出当时交战场景该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千钧一发间瞬息生死。
灵霄抬起环在他肩膀上的手,用指尖轻轻抚了下那剑痕,问:“这是霁风给你伤的?”
“嘶……”谢无佞倒吸了一口气。
灵霄赶紧收回手:“弄疼你了?”
谢无佞面无表情顿住,那张冶艶的脸上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说了,叫你别、乱、动。”
“好吧,我不乱动了。”灵霄乖乖环着他脖子,“我们现在这是去哪儿?”
“给你找鞋。”
“哦。”
灵霄蜷了蜷小脚丫。
隔了一会儿,她又问:“珊瑚和小雷它们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它们呢?”
“守天门。”
灵霄还是改不了话痨的习惯,安静不了多时,小嘴叭叭问题多得不行,一个接着一个:“那霁风和青璇他们呢,还有神族的天君天后,他们都……”
谢无佞拧眉,冷冷地垂眸乜她:“这么关心那些神族干什么,嫌自己没被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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