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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疯了。
他的手死死握着手杖,几乎要嵌进去,一丝甜意没入口腔里。
理智在疯魔的边缘,但忽然一瞬间,沈名姝临走时的字字句句一一印到他的耳膜里。
‘翟少爷,我要走了’,‘翟洵,你总不是让我一辈子都耗在你身上’,‘我当然要去找个健康正常的男人’。
五个月而已。
她就找到了。
沈名姝,她可真是好极了。
他黑沉如墨的眼瞳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有了清醒的迹象,泛着刻骨的冷和痛,沉与恨,他好像又不那么清醒。
否则他现在理应把她带走,他见不得。
可是许久。
车窗缓慢合上,最后严丝合缝,与这里完全隔绝。
他第一次开口的时候,司机竟然没有听清。
“走吧。”翟洵重复说。
像是说给司机听的,又像不是。
无尽的痛意这时候才从断开的指甲盖涌入心脉,翟洵开了隔板,低下头,隔了好久,他的肩膀不知是不是因为颠簸有一瞬地颤动。
沈名姝,我放过你。
走了就别再回来。
我放过你。
千万别再回来。
…
晚八点多。
翟洵靠在套房的沙发上,桌上的酒已经空了大半,领带随意扯开,衣领也散着,就着手里的酒杯又喝一口,最后空空的酒杯丢到地毯上。
无尽的空虚。
信任是双刃的。
她哄他的次数太多了,她也可以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糊弄他,骗他。可他要更相信沈名姝,还是要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他自嘲一笑,光是想到那个画面,邪火便难以控制。
他抬脚将茶几重重踹开。
chapter45
勉强撑到活动结束,沈名姝直接回了主办方提供的房间。
房内的灯尽数亮起,暖白色的光给空荡荡的酒店房间添了几分温度,沈名姝的身体却还是冷,由内而外地冷。
翟洵知道她和穆时的过往不奇怪,她只是没想到翟洵竟然一丝一毫也不信她。在这种事情上,他对她毫无信任,这才是最致命的。
就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让她感觉到恐惧。
对于他们关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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