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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一起扯开被子,只看到余龙的整个头塞进了蹲坑中,不知死活。
“不会是死了吧?”
一个小个子的青年害怕地惊叫了起来。
“死了就死了,怕什么?一切由我承担,再说,不是有句老话讲,法不责众么?”
张元虎义气地拍了拍胸膛。
“还有气。”
一个年纪大一点青年用手去探了探余龙的鼻子,转头说。
“那就快点叫管教吧,尽快找医生看看,免得出人命来。”
先前说话的小个子青年马上建议。
“救个毛!把他抬起来,放在他的位置,如果他命大没死,明天早上我们继续教训。”
张元虎吩咐。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余龙抬起来,把他平放在通铺上,还盖上了他那条脏兮兮的被子。好在这个房间里的厕所一直被人洗得很干净,脸上除了几块淤青肿块,没有让人感到恶心的东西。
忙完这些,监室里的人互相看了看,虽然担心出事,但碍于张元虎的虎威,没有人敢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位置倒头便睡。
监室都的窗户都很小,门又是常年关着的,光线不好,所以里面有一盏昏黄的常明灯。
睡到半夜,被打晕过去的余龙舒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个安静的监室,想起了自己被打的过程来。
越想他心里越害怕,那种深入骨子里的疼痛简直让他发狂,他有些神经质地爬起来,下了床,沿着长长的床前过道摇摇晃晃向房门走去。
他费力地走到铁门边,一边用拳头垂着门,一边声嘶力竭地感道,“管教……管教……”
喊了好几声,坐在外面走道尽头小房间的值班干警终于听到了,遂提着一条警棍走过来,打开铁门上的小孔,没好气地问,“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
余龙马上说,“我快被他们打死了,我要进医院……”
值班干警用警棍使劲敲了敲铁门,怒斥道,“快死了还这么大声?是不是有夜游症呀?我告诉你,别找事,睡觉!”
说完自顾自地转身走回去了。
余龙的力气已经用尽,想吼也吼不出了,用背靠着铁门,慢慢滑坐到地上。
这么一折腾,监室里的人都醒了过来。
其中有一个寸头青年笑道,“靠,这家伙是不是小强呀?生命力还真是挺强大。”
张元虎说,“这样挺好,我们又可以练练手了。来,大家都起来,一起上,再教训他一顿。”
可是,却没有人起身,一个个坐着,用被子围着身子,一动都不肯动,呆呆地看着。
“妈的,你们什么时候变成大善人了?对这么一个恶棍,都不忍心下手了吗?你们想一想被审问时的痛苦,想一想你们受到的折磨,这些披着狼皮的人可怜你们了吗?”
张元虎骂了起来。
张元虎的话,让监室里的十来个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说实在的,有些人想到被人刑讯逼供的时候,夜里都还在做恶梦,但要让他们对余龙下死手,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做。
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张元虎自己跳下床,准备一个人去修理余龙。
余龙看到张元虎过来,摆正身体,并不是起来,而是跪在了地上,对着张元虎接连磕头,“虎哥,我自己知道错了,你就饶我这一回吧?”
张元虎怔了几秒,过去打了他几巴掌,骂道,“我饶你,谁来饶我呀?当时老子在派出所哭爹喊娘的,你有过一点怜悯吗?”
张元虎一边打一边骂,但余龙就是不还手,还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单方面打了几十下,张元虎自觉无趣,加上看到同监室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他就住了手,讪讪地说,“今晚上就暂时饶你一回,明天早上再打。”
说完回了自己的铺位,倒头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