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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珣却挑了两本大康极受孩童喜爱的小诗集。
黄时雨不解道:“你已经长大了,还看这个吗?”
简珣含笑道:“是给你看的。”
“我又不是小孩。”
“你是。”
“你也没多大。”
“比你大。”
回程的路上,琥珀又被素秋一把拉住,“好姐姐,我们坐后面这辆马车。”
车厢到底不如房间宽敞,多个人极有可能影响主子休息,因而若无主子吩咐,仆婢往往不会登车同乘。
琥珀不虞道:“可是我家二小姐还在车上,我不过去岂不是要与简少爷独处了。”
“独处是应该的,”素秋漫然扫她一眼,“姐姐若不信自可以回家请黄老爷做主,倘或大家都觉得没问题的事,反倒姐姐一人认死理,未免也太为难旁人苦了自己。”
琥珀凝噎,脚步趔趄了一下。
马车上,简珣教黄时雨读书。
适合十岁下孩童的书册读起来明显比《园治诗集》流畅,前者遇到难懂的生涩句子,黄时雨稍一琢磨便可自行理解。
简珣亲自讲于她听,则更多几分妙趣。
黄时雨聚精会神的,渐渐放下了与他独处的别扭。
冷不防简珣轻声道,“你瞧,我也不比思渊差的。”
“你俩都是天上闪闪发光的文曲星,在我心里不啻大神大佛呢。”为表诚心,黄时雨还双手合十。
“那你觉得我与他,谁更厉害呢?”简珣笑着问。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
情理上讲,简珣是自己人,说话当然得偏着他,但金主待黄时雨也不薄,等同老师,为人哪能不敬师长,说他不如简珣则是大逆不道。
可要说简珣不如他吧,以后定然也不会再有人指点自己学问。
黄时雨支支吾吾半晌,才道:“你比思渊平易近人呢。”
简珣含笑的眸子就冷了。
黄时雨迅速瞥他一眼,掌心在膝盖上画着圈。
沉寂须臾,他终于启音:“梅娘。”
“不许……”
“为何不许?”
“我们姑娘家的乳名只有家人和心上人才能叫的。”
简珣一滞,垂眸不再说话。
黄时雨语重心长地数落他,“我可是把你当朋友才没生气的,换个人那就不一定了,你怎能乱喊女孩子乳名,真真是轻佻,就不怕你的鸢娘听了失望吗?”
简珣幽幽道:“她是名门闺秀,幼承庭训,规行矩步,自有宗妇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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