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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书和执棋立在廊下,望着帝王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宫墙转角,这才轻手轻脚地推开寝殿的雕花木门。
“娘娘,您这是…...”
枕书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主子手中那套墨色夜行衣上。
执棋眼尖,瞥见宋悦笙微微红肿的唇瓣,与枕书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两人默契地没有多问,只是执棋上前半步,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担忧:“娘娘,现下夜深了…...”
“就是要夜深人静才好办事。”
宋悦笙利落地束起长,夜行衣贴身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她转头看向窗外,钦天监的方向隐约可见几点灯火。
等蔺无暇回来,再想查那些记录就难了。
铜镜中映出她凝重的神色。
闻郁特意来提醒,说明太后已经绕过帝王,私自召回了那位监正。
为的恐怕就是把她这个“祸国妖妃”赶下去。
枕书还想再劝,却见主子已经系好了面巾,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去歇着吧。”宋悦笙的声音隔着面巾有些闷,“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我早早歇下了。”
……
栖梧宫外的青石小径上,闻郁的脚步越来越慢。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宫墙上,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闻郁抬手按住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白。
阿蘅…
他该如何开口告诉她,他和皇兄因为怪病,才变成如今这般一体双面的模样?
甚至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的。
是母妃死亡那天?
或者是更早的时候,被关起来和一群乌鸦生活?
方才的道歉,是意识到自己一时的失控,会害皇兄会迁怒于她…
闻郁突然停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出来。”
两个戴着乌鸦铁面的身影从假山后转出,玄色衣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若是往日,闻郁定会赶他们离开。
但此刻,他说:“皇兄让你们查阿蘅什么?”
“二少爷……”
寒鸦的声音从铁面具后传来,带着几分犹豫。
闻郁袖中匕寒光一闪。
刃尖抵在了自己心口。
月光下,刀刃泛着幽幽冷光,与他眼底的疯狂交相辉映。
“我死……”
闻郁轻笑一声,手腕微动。
锋利的刀尖刺破锦袍,鲜血如红梅般在玄色衣料上缓缓晕开,
“皇兄也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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