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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鹤手中的药碾“当啷”一声落在案上。
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紧:“是……蘅贵妃受了伤?”
寒鸦的铁面具转向他,眼孔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沈太医,耽误了时辰,你有几条命都不够赔。”
沈栖鹤不再多问,转身从药柜中取出上好的金疮药、止血散,动作麻利地包好。“给。”
可在寒鸦接过包袱时,沈栖鹤敏锐地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窗外的梆子声敲过。
寒鸦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沈栖鹤站在药柜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支白玉簪。
突然。
药箱“咔嗒”一声合上。
沈栖鹤最终提起药箱,推开太医院的大门。
转过朱红色的宫墙拐角时,一道人影突然从暗处闪出,他险些与之相撞。
“执棋姑娘?”沈栖鹤稳住身形,借着月光认出了来人。
向来沉稳的宫女此刻髻微乱。
“沈太医怎么在这里?”执棋难得露出讶异之色,随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上前一步,“奴婢正要去太医院请您!娘娘她…...”
沈栖鹤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药箱的皮带在他掌心勒出深痕。
“可是蘅贵妃受了伤?”
“您怎么知道?”执棋的瞳孔微微扩大,声音压得极低,“娘娘不知怎的突然晕倒在墙边,身上冷得像块冰…...”
“胳膊上还有道伤口,怎么唤都不醒。枕书已经吓坏了,奴婢只好…...”
沈栖鹤没等她说完就迈开步子,药箱随着他的步伐剧烈晃动,里面的瓷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执棋小跑着跟上。
转过两道宫墙,栖梧宫的轮廓渐渐清晰。
寝殿内烛火通明。沈栖鹤刚踏入内室,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明明两个时辰之前活蹦乱跳的人,此刻却静静躺在床榻上。
面色苍白如纸,唇瓣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更骇人的是,宋悦笙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凝结着一层薄霜,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微光。
枕书跪在床边,正用热毛巾不断擦拭主子的手臂。
可刚融化的冰霜转眼又凝结起来。
“沈太医……”她声音颤,“您、您快救救娘娘……”
沈栖鹤快步上前,只见宋悦笙右臂有一道细长的伤口,边缘已经泛白。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那枚白玉簪。
这才是暗处的人给他纸条的目的。她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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