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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诏就特意写了一封信给大太太,问大太太:“……当初的赌注,谁赢谁输?”
大太太不知道如果回信好,拖了几天,把沈穆清叫来商量。
沈穆清怎能做主。只得含含糊糊地道:“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给大老爷回信就是了!我们做晚辈的,只希望您好!”
大太太又考虑了几天,然后给萧诏回了信。
至于信里是什么内容,沈穆清不得而知,却知道结果——萧诏回来后,就和大太太在他们位于西山的宅子旁边另置了宅院。
不过,后来沈穆清听说,萧成见萧诏态度坚定,让妻子去劝母亲。
“就算是萧家逼您,可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萧山可是被流放了……流放之人死在流放之地的不胜其数,就算是报了官,朝廷里也不会认真地去查的。您为了孩子们,就忍忍吧!而且回到了萧家,爹知道您受了委屈,说不定会更心疼您。到时候,一定不会为难您的!”
“你知道什么!”茶秀冷冷地望着儿媳妇,“萧老太爷一向觉得,萧诏有今天,全是我的原因。只要我以姨娘的身份回到萧家,他就能置我于死地。萧诏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还逼着我回萧家,哪里还有一点点的夫妻情份。”
成大*奶看着眉宇间再也没有了盈盈怯懦,满是精明的算计,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这么多年,有谁看清楚过她的面目?
“那我们怎么办?”她不由喃喃地道。
“不怎么办!”茶秀笑意温柔,“你们既然是我的儿女,也是他萧诏的儿女……只要他答应给一百万两银子我,我就放手,让他和郑月蓉双栖双宿。”她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想这样就把我们一家子丢开,他想的美?如今,就看我们谁坚持的更久些罢了。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生过……狭路相逢,一向是勇者胜!”
不知道为什么,成大*奶就想起一个非常有名的邢案来。
说有两妇人争儿,一拉左,一拉右。都不愿意放手,孩子疼得只叫。县令还有一旁火上加油,说,谁拉赢了儿子就归谁。一妇人不忍,先松了手。县令将孩子辩给了先松手的妇人,说,只有真正的母亲,才会在利益面前先顾着孩子的疼痒。
他们现在,就是那个被拉的孩子……
谁会先放手呢?
成大*奶不知道。
至少不是眼前这位目光闪烁着锐利光芒的美妇人。
她没有当母亲的自觉性,成大*奶却有……她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未来需要保障。
所以,成大*奶就以自己的方式在萧成的枕边嘀咕着。
母亲的固执,萧山的处境,妻子的喃语,让萧成的心情渐渐有了变化。
所以当萧诏把自己的几个儿子、媳妇叫来问他们:“你们是跟着我回临城,还是跟着你母亲去广东生活的”的时候,几个儿子都低头表示愿意跟着父亲回临城。
茶秀没有想到结果会这样……跳起来就打了萧成一巴掌:“你这个狼崽子,我白养你了……”
萧诏立刻把茶秀拉开,让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看管着,过几天等船来了,就送茶秀去广东。又让一个管事留在扬州负责萧成几兄弟回临城的事宜,自己则赶回了京都——马上就是沈穆清的产期了,关于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变得非常敏感,不由他不关心。
八月中旬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沈穆清于午时生下了次子。
萧、沈两家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儿子匆匆取名叫萧子聪上报了吏部,两个时辰后被策封为正四品的世袭指挥使。
因这次荫封,萧家再次站到了风口浪尖。
可这种万众瞩目的不自在萧氏夫妻并没有维持多久,京都的民众被另一个消息转移了视线。
九月中旬,皇上下旨:定远侯后嗣长子无德,次子无能,三子品行不端。夺其爵。限期三日之类搬出位于南薰坊的定远侯府。
当天晚上,梁老太君去逝了。
内务院一点情面也不讲,第三天照样来催梁府众人搬走,家里的管事、妈妈们看着情况不对,纷纷趁着夜色卷了东西逃走。看着形势不妙,蒋双瑞只好出面求老师袁瑜。
袁瑜出面给梁家说情,内务院这才同意等老太君过了“头七”再搬。
又是一个世家的败落……
沈穆清听着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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