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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瞧得分外专注，好像第一次见他似的。
nbsp;nbsp;nbsp;nbsp;耳旁，陈必忠的声音堪称呱噪。
nbsp;nbsp;nbsp;nbsp;“听见我说话了吗？你人在哪里？我跟你说，赵坤走了，程序上应该是你——”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挂了电话。
nbsp;nbsp;nbsp;nbsp;他也牢牢盯着梁以曦，不是很清楚她这会的清醒是不是暂时的。
nbsp;nbsp;nbsp;nbsp;“曦曦。”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他放下毛巾，在床边坐下，俯身靠近，屈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侧头躲过，小声嘟囔：“脸上干干的——你给我涂精华了吗？”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
nbsp;nbsp;nbsp;nbsp;说实话，这些天，陈豫景给她擦完脸后确实什么都没涂。靠的还是梁以曦底子好。
nbsp;nbsp;nbsp;nbsp;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神，陈豫景有点无措地支吾了声：“对不起，我没有”
nbsp;nbsp;nbsp;nbsp;“那我的护肤品呢？”梁以曦也没太计较，身体往上蹭了蹭，似乎是想坐起来自己搞。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按下她的肩膀，皱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愣住：“没有啊。”
nbsp;nbsp;nbsp;nbsp;这个是真的。如医生所说，她确实恢复得很好。床上安安静静躺了一周，除了必要的营养摄入，和偶尔的情绪失控，其余时候，调养的状况一直很好。
nbsp;nbsp;nbsp;nbsp;见陈豫景神色紧张，梁以曦只好躺下，对上他漆黑深沉的眼睛，她仔细想了想，说：“感觉有点冷”虽然已经是五月。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便立即走去关了窗。
nbsp;nbsp;nbsp;nbsp;他的动作很快。梁以曦瞧得一愣。
nbsp;nbsp;nbsp;nbsp;等陈豫景转过身，梁以曦看着他，没再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之后有半分钟的时间，她都在很专注地打量他。
nbsp;nbsp;nbsp;nbsp;因为陈豫景看上去也好不到哪去。整个人有些凌乱，但还算周整。
nbsp;nbsp;nbsp;nbsp;过了会，她朝他展颜一笑。
nbsp;nbsp;nbsp;nbsp;风声敲着窗户。
nbsp;nbsp;nbsp;nbsp;五月初夏，万物舒朗，空气里能闻到干净又干燥的阳光气息。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见她笑，一时间有些恍惚。
nbsp;nbsp;nbsp;nbsp;这些天她只要有意识就哭，心脏都好像被她的泪水浸透了。这会笑起来，唇角微微翘着，除了脸色还是很白，其实和平常一样。
nbsp;nbsp;nbsp;nbsp;他注视着她，走过去忍不住俯身将她紧紧抱住。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动了动手，然后抬起胳膊揽住他的肩膀。她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也和平常一样。
nbsp;nbsp;nbsp;nbsp;周围一直都很安静，这个时候，好像多了点声音。
nbsp;nbsp;nbsp;nbsp;徐徐的风声，忽远忽近的脚步声，还有近在咫尺的呼吸。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一点点抚摸她瘦了许多的肩膀、温热的后背，还有柔软的腰肢。他更想去碰碰她的小腹，想问她还疼不疼，但怎么都问不出。他怕她难过，担心她又要哭，于是宽阔微热的掌心始终徘徊在她纤薄的侧腰。
nbsp;nbsp;nbsp;nbsp;梁以曦被他摸得快要睡着。不过不像之前几天那么疲惫。
nbsp;nbsp;nbsp;nbsp;长时间的昏迷，神志就好像还困在那个狭窄恐怖的箱子里，毛骨悚然的“砰”声时刻不停地撞击着，她精疲力竭又心惊胆战，睁开眼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nbsp;nbsp;nbsp;nbsp;大概是今天天气格外好。到处都亮堂堂。她被他裹在怀里，整个人也懒洋洋。
nbsp;nbsp;nbsp;nbsp;慢慢地，她开始对他说那天的事。
nbsp;nbsp;nbsp;nbsp;虽然梁以曦知道陈豫景应该已经从警察那边了解了，但她还是凑在他耳边说：“就是之前来过我公寓的那两个人。我记得他们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动作微顿，半晌亲了亲梁以曦发顶，“嗯”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那个男的把我迷晕了，装进干草的箱子里——你见过那种箱子吗？密封性不是很好，我就在里面晕了好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力气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陈豫景没说话，抱着她，听她说着。
nbsp;nbsp;nbsp;nbsp;“后来那两个人进来，想看我醒没醒。我跟你说，我还是很聪明的，我就装没醒。然后他们就急了，男的就出去找办法。留下那个女的，她过来开了箱子。可能是看我真的像死了——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