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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朝夕相处呀?
你天天晚上都溜出去,真当我睡的跟死猪一样,没有察觉么?
刀妃妃只在心里吐槽,她心地善良,才不肯当面说出来让梵清难堪呢。
“哎呀,我是真的不清楚。拜托你们姑侄,不要难为我了。”
刀妃妃转身就走,刚走出一步,忽又想起什么,便从腰间摸出那枚荷包,扔到了火盆里面。
她要重绣一只。
这一只绣的时候,一针一线,缝进去的都是她对未来的憧憬和期望。
可是,绣错了良人。
那无赖踩上去的一脚倒是提醒了她,
既已决心跟了他,就该一针一线,真心实意地做一只完全为他而缝的荷包。
从今后,表哥……只是表哥。
梵清茫然地看着她坚定离去的背影,这……不说就不说呗,怎么还气急败坏了呢?
你烧东西干什么,好好的一只荷包,还怪好看的。
刀妃妃跑开了,眉真扭回脸儿,鄙夷地冲梵清抱臂、撇嘴、抖腿、冷笑:“小姑,你都看到了?来,你继续狡辩,看我信不信你。”
梵清也火了,这都什么人呐!
一个纠缠不清,非往我脑袋上泼脏水。
一个吞吞吐吐,就一句话的事儿,偏不说清楚。
梵清把脚一跺,气咻咻地道:“你爱信不信,我就算有,和你有关系吗?”
两姑侄怒目相对。
她们的眉眼神韵极其相似,年纪也相差不大,就这样气咻咻地对视着,也似一道好看的风景。
“吴幼瑶!你终于承认了是吧?”
“吴眉真,你不要没大没小的。”
“你大?你做出大样儿来了吗你?”
“你……你等我不跟你爹说的,真是欠收拾了。”
“正好,我还要跟我爹说呢,这就是他疼得不得了的好妹妹!”
“哼!”
“哼!”
两人各自扭头,分别走开了去。
……
蓬州别园雅会,盛大举行了一天,至黄昏时分,宾客们才纷纷散去。
车马络绎于途,从别园赶回城中。
杨沅一行人也骑马乘车,赶回城去。
坐在车中,杨沅屈指轻叩着桌面,还在消化这一天的收获。
今日宴上,各方的反应,他们的诉求,他们关注的利益……
利州官绅士子的利益诉求,就等同于川峡大部分官绅士子的利益诉求。
弄清楚这些,杨沅就等于掌握了一个最可靠的抽样调查数据。
想要在川峡大展拳脚,团结和拉拢一切力量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