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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安先生一进道观大门,就见门口一瘦男人朝着他走了来。
“观主说今日有贵客降临,想来应该就是老先生您了。”瘦男人笑道,“请跟我走吧,观主在后面等您。”
这未卜先知的事让刚进门的杜县令又忙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不过在看到前面带路的男子时,杜县令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总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
一行人从伙房后走过,出了道观的后门,才现有一条小道通往旁边的山上。
他们沿着山道上去后,很快就见到丛林深处,一株古树下面,有一块床大小的巨石。石头上,一男一女正相对而坐,他们中间放着一盘棋,应是在对弈。
等走近了,杜县令才现这对男女都很年轻,而且容颜都是少见的好样貌,就是女子脸上蒙着白色的缎带,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有眼疾。
“贵客到了。”瘦男人此时开口道。
傅杳将手里的棋子落下后,侧过脸望向石下的众人,“来的不早不晚,正好把我从这棋局中拯救出来。”
众人:“……”
六安先生看着面前的两位青年男女,犹豫了片刻,道:“请问观主是……”
“是我。”傅杳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然后又走到六安先生的身边,围着他走了一圈,最后看向一旁的天道子,“昨天来我道观处伺探的人就是你吧。”
天道子忙道歉道:“昨天只是一时情急,还请宽恕则个。”
杜县令一听这声音,知道了这就是那天骂他的那个。不过都已经过来这么久了,他已经不在乎那些话,现在他比较好奇的是,“你的眼睛……没事吧?”蒙着缎带,还能什么都看得见的样子,这到底是瞎了没瞎。
傅杳直接无视了他,同六安先生道:“老先生,我知道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令孙没死,我确实能帮你找到他。不过我这有个规矩,你想我帮你什么,就得付出些什么。”
“这是自然。”六安先生道,他原本也没想人白出力,“只要你能帮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又是一个爽快人。”傅杳有些满意吸了吸周围的文运,“既然如此,那老先生接下来的三年就都在里水县吧。”
“待在这?”
“对,这就是我的要求。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帮能帮你找人。”这些气运之力,比起死亡的气息更令人身心舒畅,傅杳越嗅心情就越舒畅。
“好,我答应你。”虽然他家在六安,但他现在不过是个失孤老人。若是能找打孙儿,别说在这待三年,他就是住在这都行。
“痛快。”傅杳道,“你那孙儿的胎你应该带了吧,给我一根就行。”
“带了。”说着,当即就家仆把红着的小香囊给呈了过来。
傅杳取了其中一根,放在两指间一点点碾碎,接着一阵风起,她掌心处的胎便彻底消失。
孙鹤见状,不由道:“不需要开坛做法,这样就可以?”
傅杳却是笑了一声,然后道:“你那孙儿是不是生于十八年前六月初三丑时三刻?”
六安先生愣了下,“正是。”
因为八字不好为外人所知,一般都会推后一点时间,所以真正知道小郎生辰的人,就目前来说,只有他和当初接生的稳婆。眼前这位观主能说的分毫不差,看来确实有真本事。
“观主,你是找到我那孙儿了吗?”六安先生有些口干舌燥。
“找到了。”
“那他现在在哪?”
傅杳将手里的香囊还给了他,神情有些许的微妙,“老先生。万物有自己成长的道,旁人若是强行干预的话,对令孙来说,不见得是件好事。”
“什么意思?”杜县令一头雾水。
但是六安先生却明白了,“你是说我现在让他认祖归宗,对他来说不见得是件好事?”
“对。不过有件事我能保证,一年之内,他就会在你身边出现。”傅杳道,“到时候你若是不确定他是不是你的孙儿,那就带他来我这观里,点上三炷香。香是直的,就是真的;香若是不直,那就是假的。”
“一年之内……”六安先生虽然有些失望现在没能见到孙儿,但现在能听到消息,他已经十分欣慰了,“那好,那我就再等一年。”
与此同时,金陵城外,黎逢年与苏林秋已经踏上了求学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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