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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真快啊,转眼都三四年了。”她也没想到当初那个来当学徒的少年,会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成长的那么快。
她俩在感叹时,门外端着香酥鱼卷正要进来的赵兴泰收回了脚步。
他呆呆地在原地站了片刻,又默默转身走了。
道观里一直人来人往,原来这么快就轮到了他嘛。
他有些猝不及防。
夜晚,傅杳坐在钟离的腰上,浑身无力地趴在他胸前,“……我不行了。”炼化那道符抽空了她所有的灵力,这会儿她只能顺着钟离随波逐流。
钟离帮她将垂落的头挽去背后,吻了吻她的脸颊,“那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合命符现在炼化的度越来越慢,目前还剩下最后一道,他们还算有时间慢慢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行。我要祭剑。”傅杳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气息渐渐恢复了平稳。
钟离知道这个,偏偏这他还帮不了忙,“听你的。”
“有空的话,我还得在道观周围布个阵才行。”她如果转世去投胎,也不想风雨糟蹋了她这费心建起来的道观。想到离开,她下巴搁在钟离的肩膀上,道:“他们都要走了。”
从大郎到赵兴泰,一个个都在离开的路上。
“不是还有江掌柜夫妇?”
“是啊。还有他们。”傅杳像是得到了一些宽慰,她抬头轻啃着钟离的下颚,“再来一次?这次我还要在上面。”
钟离:“……”
……
这日之后,赵兴泰也和傅杳二人一般,开始经常在山下方家村出现。
从前他比较喜欢埋头在伙房钻研吃的,但现在他会和大家一起,一边吃着炒糖豆一边听大家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偶尔村里来了唱戏的,他也能跟着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
夏去冬来,一场雪落下后,便又春节将至。
这一年的春节,和往年没太大不同,道观里过年的人仍旧是那么几个。唯一有些不一样的,便是赵兴泰的厨艺已经有了蜕变之像,这次的年夜饭比之以往更水平更高。
“不错。”钟离难得每一道菜都尝了几筷子,并且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各行都有状元。你若一直保持现在的进取心,厨艺宗师,指日可待。”
“多谢钟离公子认可。”赵兴泰笑了笑,看向一侧的傅杳道:“观主呢,可有什么想说的。”
傅杳把从头碗里依依不舍地抬起来,道:“苟富贵,勿相忘。”
这一句话把在座都逗笑了。
谁也没提赵兴泰艺成下山的事,赵兴泰自己也当做没这回事,与大家举杯共饮,怎么痛快如何来。
这顿年夜饭,吃到最后,连晚上来道观点灯的方二一家还有六安先生爷孙二人都被留了下来,宴饮再次继续。
当新年的钟声响起时,道观里醉倒一片。傅杳裹着斗篷,走过醉倒的人群,倚在门前,看着天上的星斗。
“就是今年了。”一切厄运的开端,源于今年。
钟离拿着酒壶走过来,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道:“你说会把具体的一切告诉我,现在呢,有没有到时候。”
傅杳从他手里接过酒,喝了一口,也没说能不能说,而是问道:“你可知道天灾亡国。”
钟离是何等心思的人,她说了这句开口,他一瞬间就想到了许多,“天灾无非是山崩地裂、旱、涝、蝗这些,若要亡国,要么是国力积弱已久,要么就是这些继而连三或同时生。”
大概率同时生的只有干旱与蝗灾,干旱之后,便很可能出现好蝗灾。但同时若还有其他的天灾的话,这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两个和傅杳准备的定天阵没太大关系。定天阵管不了这一块。
说到这,钟离想到了傅侍郎。傅侍郎现在身在西南,西南多山……
“你是说,今年西南……”钟离话没说完,傅杳就已经用食指封住了他的唇,“嘘,天机不可泄露。”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
次日,大年初一。
赵兴泰醒来后,收拾好了他的东西,又去主殿给三清像上了香,再对付要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之后,他才背着道具往山下走去。
他的离去,早在去年,江掌柜他们心里就有准备。昨天年夜饭时,他们也有些许预感,只是没想到他会选在大年初一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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