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听着容氏这话,顾窈没有生气,反倒是有些想笑,她这婶婶跪在这里,心底里却是想拿孝道压她呢。
顾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她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起来。
容氏不知该为何发笑,抬眼朝她看了过来,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只是还未等她开口,坐在顾窈身边的苏婉便出声道:“婶婶这话就错了,祖母再疼常在,也要顾忌天家威严,常在犯了错被皇上留在行宫,已是天大的恩典,婶婶不知感恩反倒觉着常在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莫不是觉着皇上无需给这份儿恩典,而是将常在直接打入冷宫或是赐死才好呢?”
容氏听得面色一变,这宜和郡主自打嫁进门后便待人和气,对底下的丫鬟婆子也从未说过什么重话,怎么竟是这般狠辣,开口便是赐死。
柔丫头可是姓顾,是娘娘的堂姐,是老夫人的亲孙女儿,哪容她这般轻飘飘定了生死。莫不是在她心里,柔丫头就如那卑贱的奴婢一般?
容氏心中恼怒,觉着自己受了奇耻大辱,这宜和郡主出生尊贵,便这般不敬长辈,不懂规矩吗?
“郡主虽身份尊贵,可柔丫头到底是皇上封的常在,怕是轮不着郡主定她的罪。”
苏婉听着她这话,突然也没忍住笑了起来,她含笑看了顾窈一眼,对着顾窈道:“娘娘听听这话,她一个小小不得宠的常在,我堂堂郡主还说不得了?”
“有道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婶婶怎么有脸求到娘娘面前来?”
容氏气得脸色一白,伸手指着苏婉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便是老夫人疼爱的孙媳妇吗?哪家的晚辈能说出这般话来?
苏婉像是没瞧见她生气,反倒是很有兴致的拿起桌上的蜜饯吃了起来。
容氏见她这般动作,气得差点儿就要晕倒过去。
顾窈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开口道:“旨意是皇上下的,本宫自不会妄议皇上的决断,所以婶婶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婶婶没有管教好常在,本宫劝婶婶一句,与其心疼常在,不如好好教导康哥儿吧。不然,康哥儿长大了也和他姐姐一样,婶婶更有得伤心呢。”
“还有,本宫既进了宫,成了皇上的贵妃,和婶婶便是君臣之别,婶婶未经传见便擅自闯进来,着实不敬,本宫念着婶婶一番爱女之心,也无意真的依着规矩责罚婶婶,婶婶便在外头廊下跪上一个时辰吧。”
容氏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怎么敢?自己可是她的婶婶,是她的长辈!
顾窈挥了挥手,就有人将容氏拖了下去,容氏想要喊叫,可很快有婆子将容氏的嘴给堵住了,叫她想要喊叫都喊不出来,只能硬生生被人压着跪在了廊下。
她气得几乎要晕倒过去,顾窈怎么能这样不敬她这个婶婶?她不怕事情传出去坏了她这个贵妃的名声吗?而且,今个儿还是老夫人的寿辰,她就不怕闹到老夫人那里,惹得老夫人伤心?
容氏察觉到四周投过来的或是不屑或是震惊的目光,脸上更是烧得慌,她可是二房的太太,竟这般被人压着跪在了廊下,往后还怎么有脸待在这顾家。
无论容氏如何想,她都不得不跪满了足足一个时辰。
等到惊蛰院那边快要开席时,顾窈和苏婉才从屋里出来。
顾窈看了眼面色有几分苍白,还有几分狼狈的容氏,开口道:“婶婶回去收拾收拾自己再来宴席吧。”
顾窈说完,就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抬脚朝院门口走去。
容氏气的直哆嗦,没忍住厉声道:“你就不怕我将这事情当场闹开来,叫宾客们都知道知道你这个贵妃竟然敢不敬长辈,硬逼着长辈下跪?”
顾窈转过身来,很是平静看着容氏:“本宫只是责罚于你,你竟敢妄议皇上,怨怼皇上,本宫只罚你跪上一个时辰,已是顾忌着你是长辈了。想来,今日过来的宾客都知道君臣有别,不会对本宫此举生出质疑的。”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还望婶婶能长了教训才是。不然,婶婶这般主母,可是不配当我们顾家的二夫人。若是有一日本宫真的不满了,叫二叔一纸休书休了婶婶,想来二叔也是愿意娶个新妇回家的。”
“至于康哥儿,好不好的也只能看新夫人是不是个良善慈爱的性子了。”
“婶婶既为慈母,心疼常在,便也该心疼心疼康哥儿,婶婶说本宫说的对是不对?”
容氏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心中一颤,脸色骤然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敢,怎么能这般狠?
容氏的肩膀都有几分颤抖,若说她方才对顾窈只是怨恨,觉着顾窈一点儿都不顾忌她是长辈,也不顾忌柔儿是她的堂姐,竟连一点点的小忙都不肯帮。那么现在,她听完顾窈这番话后,她只觉着后背发寒,心里头满是恐惧和不安。
她哪里还是当初在绍兴时她认识的那个乖巧温柔的窈丫头,这般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她们顾家有哪个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