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一个苍老、喑哑的声音,在他耳畔缓缓响起:
“这儿,不是佛门清地。”
赵阳霍然转头,只见殿后阴影中走出一个身影——
一位身披灰袍的老妪,拄着一柄铁骨龙头杖,眉眼深陷,步履沉稳。
她盯着赵阳,嘴角竟浮出一抹似笑非笑:
“这儿……是铁阴教试炼地。”
“跪得这么虔诚,你是来献身的?”
赵阳抬眼看着眼前这老妇——年岁虽高,鬓发灰白,面颊却还有脂粉残痕,一身旧衣虽洗得发白,却依稀可辨出昔日花枝招展的款式。
她站在神像之下,眼角深纹如刀刻,眸中却带着一股历尽风月却未完全湮灭的妩媚。
赵阳不由暗咂舌,心中泛起些古怪念头:这老太婆……怎么还有点味儿?
他佯作轻松地拱拱手,笑问道:“这位师太——不对,您老人家是?”
老妪眼皮一挑,语气淡淡:“我是铁阴教前任掌门。”
赵阳心头“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差点没绷住,讪讪道:“啊?前、前掌门?”
老妪慢慢踱步至神像前,手指在那尊坦胸露乳的女像身上一抹,口中悠悠道:“我们这一教,自创教以来,便专收无根之女,无父无母、流离无依。到了年老珠黄,也还有一处落脚之地,不至于在街头冻死饿死。此地,便是我辈残身之所。”
赵阳听得一阵牙酸,喉咙微动,忽觉嗓子发干。
他目光扫了一眼神像,又瞥了眼四周供灯,暗暗叫苦:我草……这不是哪门哪派的古寺道观……这是铁阴教的大本营?!
他当即转身就想走,却被老妪冷冷一句喝住:“你是谁?”
赵阳强作镇定,咳了一声:“我……我是个过客,听闻此处神异,来烧个香,积点德。嘿嘿,谁知道就走错了嘛,缘分呐缘分……”
他话还没说完,老妪却已眯起眼细细打量他,神情陡变,声音微沉:“等等,你这张脸……怎么有点眼熟?”
赵阳心头猛跳,立刻垂下眼:“人长得大众脸,京城街上一抓一大把……”
老妪步步逼近,目光如刃:“你是不是那个……被朝廷通缉的男子?杀了我教中冷燕的那个人?”
赵阳猛然一抖,连忙后退两步,挥手摆头:“不是我不是我!您认错人了!我就是个过路的书生,写诗的,不杀人!我顶多杀过几只鸡,绝没碰过什么冷燕——冷燕是谁啊?我听都没听过!”
老妪眼神更冷:“还敢狡辩?你这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和告示上的画像一模一样。”
说罢,她陡然提高了声音,厉喝道:“春华!秋裳!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拿下!绑了,等今日教主回来看我们,由她亲自发落!”
两个少女如幽灵般掠来,一左一右落地无声,却齐齐扣住他的肩膀与手腕——一人冷艳如霜,双瞳淡紫;一人妩媚带笑,眉眼却透出杀意。
“喂喂喂,别动手啊!”赵阳被擒得猝不及防,嘴里却还不忘嬉皮笑脸,“我真不是那个通缉犯,我是来……来烧香的,误闯误闯!”
老妪冷冷开口:“哼,还敢装。你敢直视供像,跪拜香坛,若非我及时现身,怕是已经污了本教圣地。”
赵阳被两女死死按住,挣扎不得,心里骂娘不止:这两个丫头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而且她们……她们的气息,不对劲。
他低头偷偷调息,却惊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肩膀渗入体内,竟在封锁他经脉真气,令他丹田浮动、五脏微颤,险些走火入魔!
“你们……你们练的是锁元功?”赵阳惊呼出声,声音中第一次有了慌乱。
“哟?”那唇红齿白、偏爱笑意的少女秋裳咯咯一笑,“还有点眼力,怪不得敢擅闯。”
冷艳的春华则声音如冰:“你体内阳气残乱,被人反采之后又强行封住,想必就是你杀了冷燕,反噬她功体之人。”
赵阳冷汗涔涔而下,心知不好——这帮女人不但看破了他旧伤,还顺藤摸瓜认出了身份,最要命的是……今天桑若兰居然要回来?!
他再也装不下去,脸上堆起满满笑意:“几位姐姐,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敌人,我是……朝廷派来查内鬼的暗线!我可以证明!只要让我见教主,我自有分说!”
老妪倚着柱子,冷哼一声:“你若是内线,我便是江南花魁。留你一口气,是看在教主今日要到,不想污了这地界。”
说着,她拂袖一挥,一道银光从指间飞出,“叮”地一声钉在赵阳后颈的某处穴道上。
他只觉后背一麻,整个人瞬间瘫软,瘫坐在地上,被春华秋裳拖往殿后囚室。
老妪目送他们离去,目光深处却闪过一丝狐疑与迟疑:
——“这小子,奇怪,咋还送上门来了?”
卫蓁娇媚动人,出生名门,是长安城一朵不可攀折的娇花。婚事在即,她即将嫁与年轻的太子。太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无人不道这是一桩好亲事。卫蓁却做了一个的梦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话本中的人物,太子另有所爱,娶她别有所求,她的存在只是那二人爱恋的阻拦。最后太子登基,迎娶白月光入宫,卫蓁则成了冷宫废后,早早香消玉殒。话本到这里结束,可梦里一切都在延续。不久王朝更迭,一位少年将军起兵谋逆,攻入皇城,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入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杀了皇帝,娶了卫蓁的牌位。从梦里醒来后,卫蓁出屋,望着自家后院那位时常来找阿弟一同练武的俊美少年,微微出神。祁宴出生高贵,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是全长安城最耀眼的存在。若无意外,他会如他的父辈祖辈一样,一生戎马沙场,保家卫国。直到那一日,他如往常来友人家做客。春日的微风荡漾,竹帘摇晃,玉佩碰撞声响起。少年转首,看到帘下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走出。春光明灭,女郎冷清美艳,一惯是不喜言笑。却在看到他后,唇角露出了一丝甜润的笑意,极致的明媚。十七岁肆意张扬的少年将军,轻轻愣住,平静回以一笑,耳后却涌起一层淡淡的薄红。他心中有一场春风化成的疾风骤雨,为她摇晃。此后无论春日秋时,都将逆流而上追逐她。那一日,他动了春心。祁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直到那日,决心谋划得到那个有未婚夫的冷情女郎。...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