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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靠着乙太绵体之助,他伤口愈合极快,再重的外伤,只要无涉筋骨,一晚便可催愈,与魂天官恶战时的伤势,如非因为中毒,根本花不了什么功夫。
“论到护体功夫,大陆上七大宗门各有其奥妙,只不过别家是练打不穿,我们白家的重点是在打不死。”
韩特哂道:“是啊!还好近年来没什么白家子弟行走江湖,否则不就是蟑螂满地爬,收都收不干净。”
爱菱问道:“每次都听你们说七大宗门,那是什么东西啊!”
韩特露出副快翻白眼的表情,白飞微笑道:“艾尔铁诺的花家、石家、麦第奇家,武炼的王家,自由都市里的东方家、青楼联盟,还有我们雷因斯白家,这七个家族,是现在大陆上最强大的非官方势力,合称七大宗门。”
“才怪,真像你说得那么了不起,七大宗门怎不去挑了白鹿洞。”韩特道:“而且,什么叫非官方势力,艾尔铁诺的五大军团长,四个都是一族宗主,还有你们白家,如果没记错的话,雷因斯王廷好像都是阁下同宗嘛!”
白飞微微一笑,作了个难以回答的手势,道:“总之,我们应该庆幸,这次阿朗巴特山的寻宝,并没有惊动七大宗门的嫡系高手,否则大雪山加上七大宗门,我们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爱菱道:“为什么寻宝活动会引起那么多人的注意呢?”
“因为钱啊!傻瓜。”韩特说出最合他个性的答案,“你以为钱很好赚吗?告诉你,十个武林人,九个都是缺钱的。那些七大宗门的嫡系,每月族里会给零用,但花惯了也是不够的,至于寻常的武林人,谁不是想钱想到眼红。”
“为什么呢?”
白飞笑道:“这我来说吧!武林人把时间花在练武上,相对来说,也就不事生产,没有收入。护院保镖的工作,人人都嫌钱少,又认为糟蹋了自己的身手,所以是下下策。有良心一点的,就去作奖金猎人;没良心的,直接就打家劫舍,这些方面的收入高、赚钱快,可是往往也花得快,到头来,一年里有十一个半月都在等钱用,所以,江湖上只要一有可靠的寻宝风声,都可以吸引很多好事之人,去年艾尔铁诺的雷峰塔宝藏,就是一个例子。”
“那是什么东西啊?”
“甭提了,是个大笑话。”韩特道:“那是大陆上很有名的宝藏传说,等级是一级宝藏,千多年来,都谣传下面埋了不世奇珍,每年寻宝人都会聚集一次。结果去年莫名其妙,听说是有人挖掘不得其法,触动自毁机关,把整个地方炸成一个深洞,死伤惨重,其中有些人来头不小,所引起的善后问题,艾尔铁诺政府到现在都还在伤脑筋。”
见爱菱听得入迷,白飞笑道:“还想知道什么这类消息,你的韩特先生,可是这一行里头有名的宝藏迷喔!”
爱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骗人,韩特先生怎么会是宝藏迷?”
“咦?韩特,你从来没跟她提过吗?”
“韩特先生和我刚见面的时候说,像寻宝这种不着边际的傻事,他打死也不会去,怎么会……”其实以韩特的贪财个性,寻宝这事应该最对他的胃口,自己怎会从没想到呢?
“以后我是不知道,不过早在恶魔岛上,这家伙就爱钱成性,除了捡敌人身上的战利品,一有空闲就四处去挖宝,最疯的时候,恶魔岛著名的七十二处宝藏传说地,全被他挖得一塌糊涂,敝人在下就是他的被迫共犯。到了最后,宝藏没挖到,不过雷因斯军部却颁发特殊荣誉勋章,表扬我们不顾自身安危的卖命,赞许这堪为所有工兵的表率,呵!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回忆当年事迹,白飞瞥了一眼韩特,后者事不关己地移开目光。
“照你的说法,我想这小子大概受了太大刺激,所以离开恶魔岛以后,直接当奖金猎人,把所有精神放在追缉猎物上,后来才有所谓的库德利之役。”
“库德利?是地名吗?”
“没错,是雷因斯北方的一个小镇。”白飞笑道:“那是这小子的成名之役,他转职奖金猎人之初,名头不响,于是专从雷因斯官府接下追杀境内零散魔族的任务,刚好在那一年,有一群魔界盗匪越过了恶魔岛的封锁线,进入大陆。这小子一路追缉,最后在库德利把对方歼灭,从此有了名气。当时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在库德利浴血苦战,身上被斩了二十七道伤口,还红着眼睛追杀敌人,一面追一面嚷嚷:『混蛋不要跑,把我的赏金还来!』事后更不论死活,一律把敌人身上的钱财搜刮干净。那就是你韩特先生的成名史,在那以后,谁都知道他要钱多过要命。”
一番话娓娓道来,让爱菱笑得捧着肚子直打跌,话题的本人虽然没说什么,但也转过头去不予置评,用他的说法,“人刚出道的时候难免会有些糗事”,不过在这方面,所有人都不觉得他比刚出道时有什么长进。
想不到还有这一段趣事,爱菱暗暗好笑。
回想起来,韩特虽然嘴上说对宝藏没兴趣,但却又对大陆上各处可疑的藏宝地如数家珍,这不就代表他其实对此非常地关心吗?
人啊!
真是不能只看表面的。
用餐时间结束,白飞与韩特继续讨论路线问题,和如何应付大雪山可能的敌人,爱菱将藏好的食物揣在怀里,借口四处走走,溜往与赤先生的会合处。
来到赤先生留有记号的树旁,爱菱疑惑地看着记号,那上头并没有标明方向位置,换言之,这记号只能证明老人的确在此留记号,却没指引出他现在在哪里,这是以前没发生过的状况。
“仙得法歌大神保佑,老伯伯你可千万别要有事啊!”
少女担心起来,在这样的密林里,一个病弱老人可能遇到的危险,多得没法计算。
或许遇到野兽、或许在山岚里迷了路、或许病发了没人知道,甚至遇上了大雪山的杀手。
想像老人血流满面地哀嚎,爱菱打从心底后悔起来,自己实在不该让老人跟在后头的,就算恶言恶状把人赶回去也好,如果老人有了万一,那不全都是自己的错吗?
枯想不是办法,爱菱试着在附近寻觅,看看能不能找到老人的行迹。而在少女焦急的背后,有道冷冷的目光,紧跟在后。
“伯伯,你听得见我吗?你在哪里啊?”
放眼四望,周围是高大树木与长草,爱菱心下盘算,一个老人家不可能走得太远,既然记号是留在附近,人应该也离此不远。
只是,少女并没有省悟到,对一个能暗中跟着自己作长途跋涉的老人,这立论是不成立的。
不一会儿,爱菱在留下记号的树南边不远处,发现了一棵被压得半倒的小树,树旁还留下了像是有人扑跌在这的痕迹。
爱菱心里一惊,连忙延着跌痕旁那不甚明显的足迹找去,最后在一处小山洞之前停了下来。
山洞的洞口被树枝藤干遮蔽,看不见里头的情景,但是从那一声声的熟悉低喘,爱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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