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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自东南崖口封死要道,三日三夜连番攻势,谷中粮水告急,军中将士疲惫不堪。
必须要撕开一条生路。
营帐之内,他召来诸位将领。
“此谷底层,有旧矿道未封,可通西崖。”斥候禀道。
沈行简眼神一亮:“可藏骑兵?”
“人可走,马不可行。三十人以内。”
“足够了。”
当夜,沈行简遣出三十名亲卫,从旧矿道悄然翻出西崖,放火袭扰敌军粮道,制造援军假象。
而他,依旧带兵驻守谷中不动。
翌日黎明,西北方敌军后营突燃火光。狼烟冲天,敌军果然惊乱,误以为外援到了,一度调兵回防。
这一混乱,沈行简立刻调兵换阵,趁机修补东南侧断口,派兵夺回一处水源。
虽未能突围,但得到了水源,就又赢得了一些时间。
沈行简面上血痕未干,铠甲残破,双眼却如铁般坚定。
他的目光穿透硝烟,死死盯着峡谷口。
“拖住他们就还有一线生机,撑得越久,援军越有可能抵达。”
狂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身后残兵肃然列阵。
沈行简却一步未退。
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此一战,唯死战而已。
十二月,天寒地冻,北风如刀。
谢砚礼连夜披甲出京,直奔边境而去。
他只带了最信得过的亲卫十余人,一路疾行,不避风雪,不择路途。
山道积雪未融,河面结冰难行。
饥时啃干粮,渴时饮雪水。
最初那匹枣红马撑了三天,倒毙在半途中。
第二匹又奔了两夜,双蹄流血,最后伏地不起。
到第十匹马死时,已是距峒山不过百里。
谢砚礼抬手拢了拢披风,翻身上了第十一匹马,继续赶路。
当他抵达边军大营时,已是夜半。
营中一片混乱,旗号不整,号令不清,四处皆是纷乱的调动声。
沈行简被困已多日,军中群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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