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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诗啊?”
袁项城心中忽地泛起些许波澜,好奇问道。
“是一首七绝,诗题叫做读宋史。”
宋钝初站起身来,一边念,一边走到袁项城身边:“南人不相宋家传,自诩津桥警杜鹃。辛苦李虞文陆辈,追随寒日到虞渊。”
听完这首七绝,袁项城面色不变,转身坐到了桌边,似是不愿与宋钝初同站。
“唉~香帅的诗,我一向是听不懂的。”
“张中堂这首诗啊,只有二十八个字,可他写了一部南宋史啊,还有张大人的满腹心事。他写的是宋朝:金人进犯,朝廷南迁,用人不当,江河日下呀。”
“可他何尝不是写的清朝,日暮途穷,百孔千疮,还有几日可活呀?”
“在此之时,人人都应该想一想。‘我’该怎么办。”
宋钝初循循善诱,不急不缓的等袁项城开口。
“钝初啊,你的来意我总算知道了。不过你念的诗,只是让我想到了香帅。”
袁项城微微摇头,表情不忍:“我受了他的大恩大德,不知何以为报。”
“宫保,你想到了张中堂,张中堂也想到了一个人,他这首诗,就是写给这个人的。”
宋钝初见袁项城还在打太极,继续说道:“自诩津桥警杜鹃,这是何等的悲凉,何等的豪迈啊。他是希望,重整大宋河山。而这,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
“这个人是谁呀?”
袁项城明知故问。
“宋朝的开国之君,宋太祖赵匡胤。”
宋钝初定定的看着袁项城,悠然答道。
袁项城思忖半晌,却不看宋钝初,反而抬眸看向旁边的杨皙子:“我听皙子说,你还要再往北去,我这儿准备了点薄礼,小小的意思而已。请钝初,千万不要推辞。”
袁项城按下宋钝初想要拒绝的手,拿出一张大额银票,拍在了其掌中:“以后无论是缓急,只要有所需要,尽管来找我,千万不要见外啊。”
宋钝初打开银票一看,北洋票号,足额一万两。
“最近宫保,对檀香山特别有意,竭诚延揽,多有馈赠。”
宋钝初告辞后某一日,杨皙子与袁项城在院中漫步,开口问道:“难道宫保,真想做个檀香山人吗?”
袁项城微微一笑,缓缓道:“在乡下有个老太太,见到流落乡间的小姑娘,就豢养于家。等她们长大了,就把她们打扮起来,再卖个很好的价钱。这种小姑娘,被称为瘦马。”
“瘦马,瘦马,总有养肥的一天。”
袁项城望着南方,摸了摸胡须:“我看这檀香山,未尝不是瘦马!”
正在这时,有一年过甲、两鬓斑白的老者自院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根虎头棍,气息绵长的吓人。
“宫保,京师来人,带了摄政王的手谕。”
“嗯?”
袁项城跟杨皙子对视一眼,顿感不妙。
“让他进来吧。”
袁项城沉思了半晌,想到那位活了两百多年、赖着不死的摄政王手段,只得硬着头皮喊使者进来。
“袁项城,老祖替你寻了一名医,说是能治好你脚上的顽疾。得此恩典,还不速速与我回京?”
辫尾缀着枚金丝玉饰的粘竿处拜唐大步跨进院中,面对好似乡野村夫的袁项城,言辞犀利,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