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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住在毗邻皇宫的怀贤府中,是皇室专为前朝孙氏后人开设的府邸。
院墙高耸,檐脚螭首吞环,未明的天幕下弥漫着鬼气森森的氛围。
阿问与门房阐明来意,门房连连颔首,指挥身后人敞开陈旧厚重的府门,另派小厮上前指引。
“五公子,夫人,这边请。”
“府君昨夜歇憩得迟,还未睡醒,等他醒了我便为二位引见。”
谢珩道:“多谢。”
“五公子客气了,您是世上与府君至近之人,于我们而言和主子没区别,都是应该做的。”
府内种了许多松柏,青砖铺地,缝隙处有青苔冒头。
你隐约记得,松树与柏树不是能在家中庭院栽种的树种。不过若是主人偏好,倒没什么可说。毕竟枝干剪裁得当,这两种树很具有美观性。
你们被安置在正厅。
楠木案几上摆着未完的黑白棋盘,散书。侧旁笔架挂了一连串的毛笔,毫毛整齐顺滑,似有似无闪着细腻的光亮,看着就不是凡物。
小厮道:“五公子,夫人,我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吩咐随时传唤便是。”
他的名字叫蕉客。
到底是教书的人家,连员工的名字都起这么文雅。
你叫他:“我想吃早饭。”
蕉客愣了下,忙道:“是我考虑不周,让夫人与公子空腹而等,我这就下去准备!”
他步履生风地离开,白衫宽袖在身后十分轻盈飘逸。
你趴在谢珩耳边评价:“好清秀啊。”
谢珩:“……”
他眼眸幽幽:“筝娘。”
“嗯?”
意识到在他面前夸其他男人是什么行为。
“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说说。”
你有些尴尬地往翠儿柳儿那边靠,松了他的手。才移开几寸,被他重新勾住。
他轻捏你的尾指,眉眼间又添了些无法道明的新的愁绪。
“夫子有晨眠的习惯,应该还要等很久。你累不累?靠我身上休息片刻吧,饭送来时我再叫你。”
你的确累了,也不推辞,干脆利落地挪进他怀里。
谢珩瘦归瘦,坐起来却不硌人,身上还散发着些微的干叶清香,抱起来很舒服。
你将头靠进他的颈窝。谢珩拢了拢你的衣袖,将你的手臂搂紧。
阿问与翠儿、柳儿,包括怀贤府的其他侍从们都不好意思再看你们了。屋内外寂静无声,你因此拥有了一场质量很好的睡眠。
蕉客再进来布置桌案,摆放碗筷时,受到谢珩冷冰冰的盯视。
蕉客:“?”
饭端上来没用人叫,有热香扩散,你闻着味道就醒了。估摸时间,你大约睡了十几分钟,身体还有些沉重,但头脑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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