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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楶心脏狠狠一跳。
不是,兄弟!虽然我一直知道你很勇,但是勇成你这个模样是不是过分了点?
钤辖是什么?是本朝的高级武官,负责一路的武备,是方面主将。
通俗一点来说,朝廷现阶段对他和王韶的培养方向就是这个。
还没当上钤辖呢,就在殿下面前告了两个钤辖一状。
这要是被那两位知道了,富枢密够呛能保他周全。
女婿再亲,也亲不过儿子去。
章楶准备出言替王韶分担一下火力。
赵昕却敲了一下桌子,中断了章楶热血往大脑涌的进程。
章楶还没抬起的屁股立刻就落了下去,而且像是被焊死在了椅子上。
姿势端端正正,目不斜视,乍一看有点庙里塑像的意思。
毕竟讲武军校这群武进士最怕的不是日日相对的军校老师,而是很少打交道的赵昕。
纯被打服的。
他们是见过赵昕那些练兵治军,和东京城其它禁军对抗手段的。
虽然依葫芦画瓢学了个差不多,但是没一个人有自信和赵昕过招。
按王韶的原话,当年咱们绑一块也没能走过三合,现在也不能。
哦,现在还要够呛,东京城里的禁军要是听说他们和太子殿下放对,能直接倒戈把他们给绑了,然后再扎上彩绸敲锣打鼓送过去,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不是军令不军令的问题,是禁军们能分得清到底是谁在给他们发军饷,养活一家老小。
若是东京城所有禁军的家眷都能在太子殿下的工坊里找到一份工作,这些尚未经过思想改造的兵说不定真能在如今的环境下再整一出玄武门。
「说说你的依据。」赵昕话很淡,淡到像是在聊家常,但王韶立马就变得和章楶的姿势一模一样。
王韶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朝廷支持侬智高与交趾交战,意欲再复汉之交州,唐之安南都护府之盛况。
「是以一个邕州,却有着张丶蒋两路钤辖。既为震慑交趾,也是为了安抚那些垦荒的屯卒。
「张钤辖家学渊源,平定张海之乱时立有大功。蒋钤辖西军宿将,是范参政举荐给殿下的。
「两位俱是知兵之人。可此次交战的伤亡情况却是屯卒多而禁军少,而且还皆是邕州禁军中实力不强的虎威丶龙捷两个指挥。
「能形成此种状况的原因只有一个,交趾军来犯之时,邕州禁军主力并不在城中。
「邕州是本朝辖州,而非傥犹州那等羁縻州。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只有两个战力不强的指挥守城便是轻敌。」
辖州的税款可是要上缴国库的!虽然邕州那地方没多少,但意义不一样。
章楶看看上去面色如常,实际上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他承认好友说的是实话,可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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