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赵昕见状无声叹气。
干事时自欺欺人,胆大包天,事发后战战兢兢,悔不当初。
果然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唐彬了。
面前这个家伙之所以表露出恐惧,并不是知道自己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纵然配角十分不上道,但戏还是要接着往下唱。
毕竟戏台已经搭好,观众难得请全乎,不好好利用是要亏大发的。
好在决定勾掉唐彬的性命后,理智占领高地的赵昕就模拟了许多种情况,于今只需要拎出来独角戏这一种而已。
「好,你不说话,想来孤是可以当你默认的。
「但你是孤带出来的人,孤不记得曾教过你遇事缄默,犯错不认。」
赵昕一拍惊堂木,陡然提高音量:「一期三排六班唐彬何在!」
久远的记忆被这一喝唤醒,经过长久严苛训练所形成的条件反射更是先于记忆发出声音。
「到!」
在听到唐彬大声应到的声音后,除了策划此事的赵昕,所有人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呆愣状态。
文官们还有些不明所以,武将们却把头偏开,不愿再去看已经哭得呜呜作响的唐彬。
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唐彬彻底没救了。
真要保,就不会在公堂上叙旧情。
赵昕察觉到了人群片刻的骚乱,但他毫不在意,只一心一意盯着唐彬:「你既然应了到,那就回答孤方才的问题!你认为孤到底有没有资格审你。」
唐彬五体投地,不断呜咽的状态持续了好一阵,赵昕也不催促,直到他哭够了,慢慢抬起上半身,但头埋得很低,只给了赵昕一个后脑勺,慢腾腾地说道:「我是殿下的臣属,殿下自然有资格审。」
「好,你承认就好。那孤再问你,知不知道孤今日所为何来?你又清不清楚自己为何跪在这大堂之上?」
唐彬当然是清楚的,从他收第一笔钱时就设想过,如果自己真有这么一天时会是什么模样。
只是没有管束的环境让他渐渐忘却,唯余偶尔的梦境提醒着他内心最深的恐惧。
但梦总是会醒的,醒来后就是新的一天。
被私欲纵大了的胆子让他行事逐渐肆意嚣张,唯有靠着我对殿下赤胆忠心,随时可以豁出性命去做任何事麻痹自己。
毕竟本朝的文也好,武也罢,许多前辈都是这么做的,他只不过是遵循旧例罢了。
可任唐彬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殿下亲审。
而且左边坐着昔日同窗,互相交付过后背的战友,右边坐着本路平常难得一见的众位高官。
想来从立朝至今,也就只有冯伸己能与自己今日的排面差堪比拟。
以殿下的行事风格,既然能让皇城司抓他,肯定是掌握了相应的证人证物。
唐彬不愿意为自己再增笑料,勉强压下面对死亡的恐惧,又一个头磕在地上,用驯服但沉默的姿态表达了自己的诉求:罪行都认,只求速死,以谢天下,也还殿下您教导提拔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