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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宜男深吸一口气,道:“我一会自会前往。”
卞瞻再无二话,行礼退下。
许朝见山宜男没别的吩咐了,立刻安排人手,暗中接管角门。
东宫卫士见了,皆忿忿不平。
很显然,因为他们曾是左卫、右卫将军辖下兵马,划拨过来时日尚短,太子并不信任。
山宜男看着空荡荡的殿室,长长地舒了口气。
想要站起时,却发现心跳得有些快,腿脚也微微有些发软。
不能——不能让别人看见她的软弱,她还有事要办。
纵然不是很喜欢这些勾心斗角,但她已无退路了,山氏也无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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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第一缕阳光自地平线上升起之后,以丞相王导为首的一干重臣便来到了台城正南的阊阖门外。
左卫将军司马宗站在城楼之上,微微有些愣神。
左卫将校们更是愣神,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司马宗,不明白他犹豫个什么劲。
丞相及台阁重臣入内探视天子,这也要拦吗?你以什么理由拦?可有诏书?
紧靠着司马宗身侧还有数名左卫军校,都用凶狠阴鸷的目光看向昔日的同袍。
不,他们可能很难称得上同袍,毕竟都是半路进入禁军的,且互相抱团,与其他将校来往不多。
再细究下他们的身份,无非是司马宗部曲、江湖游侠乃至各种亡命之徒。
简而言之,他们是司马宗的心腹爪牙。
朝廷诏书一至,大部分左卫将校纳头便拜,但这些人可不一定,比起朝廷将官的身份,他们身上司马宗私人的属性更浓一些。
见得他们这副凶样,左卫将校们若有所悟,纷纷用危险的眼神看向司马宗。
场中气氛十分微妙。
司马宗的手藏于袖中,已经用力握成一团。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任何成算。
这时候要忍,要等,要蛰伏。
“开门。”他最终下达了命令。
阊阖门缓缓打开。
王导等人下了车马,依次入内。
行走之间,没有一人抬头看向城楼,似乎方才那一瞬间的迟疑并没有存在,这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开宫门程序罢了,以往已经做过无数遍了。
王导很快进了太极殿。举目一扫,太子夫妇及太子少傅刘琨亦在,遂相互见礼,然后便直趋御榻前。
“陛下,臣来了。”宫人搬来一张坐榻,王导坐下之后,轻声说道。
太宰司马羕、尚书左仆射卞壸、侍中刘隗、侍中袁猷、御史中丞钟雅、太仆羊炜、黄门侍郎羊固等人亦纷纷找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