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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奚牟汗立刻说道:“陛下,该打!”
他们两家早就有数不尽的仇恨了,巴不得发兵攻打,还能捞点好处。
“你部今年可受灾?”邵勋问道。
“受了些霜冻,新出的草有些稀疏。”纥奚牟汗道。
纥奚部不种地,只放牧。
其实草场受灾不重,因为其牧草返青晚,反倒躲过一劫。
此番代国受灾最严重的反倒是半耕半牧区,纯游牧影响不大。
不过这时正要要好处的时候,纥奚牟汗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
“你部可领三万斛粟麦,以解危厄。”邵勋说道。
“谢陛下赏赐。”纥奚牟汗大喜道。
“此非赏赐。”邵勋说道:“汝为代臣,代国乃大梁属国,故亦是朕之子民。既受灾,当有所赈。”
纥奚牟汗有些发愣。
赈济?多新鲜啊。拓跋力微时代,各部受灾,倒是互相帮忙的,这也是部落联盟存在的意义。
后来有些混乱,国势也有些衰弱。
到了拓跋猗卢兄弟时代,同样互帮互助,凝聚力较强。
不过猗卢晚年耽于享乐,国政荒废,终为子弑杀。随后拓跋鲜卑便陷入了长期的混乱,互相之间不打起来就不错了,还互帮互助?难。
猗卢时代最为鼎盛,拓跋十姓之外还有七十多个大大小小的部落受节制,而今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赈灾,那只存在于一个有能力、有威望的雄主统治的年代。梁帝邵勋是这个雄主吗?
纥奚牟汗神思不属间,已被小吏领走,拾贲部首领封震入内觐见。
邵勋看了下王氏,王氏微微点头,意思是这个部落相对可靠。
“你部原居濡源,后迁移至东木根山以南,与长孙部相邻。多年以来,也算尊奉号令。淮南之战,你部出了一千人。荆州之战,你部亦出兵八百。朕如何忍心见到忠勇之辈衣食无着?可领赈济粮三万斛。”邵勋说道。
“谢陛下恩赏。”封震拜倒于地。
“起来吧。”邵勋懒得纠正了,又问道:“你可知长孙睿为何没来?”
封震顿了一顿,抬头看向王氏。
王氏挥了挥手,道:“你照实说便是。”
“遵命。”封震朝王氏再拜,起身后说道:“羊真许是被夺职后心中有怨。当年是他护送可敦及代公逃出盛乐的,一朝去职,不忿也是正常的。”
“有人告发长孙睿还旧姓拔拔(拓跋十姓之一),并私下接待慕容氏使者,可有此事?”邵勋问道。
封震沉默。
“那就有了。”邵勋冷笑一声,道:“自以为大功在身,日益矜骄,对朝政指手画脚,与刘路孤何异?此番阴山却霜何等大事,却屡召不至,他难道老得骑不动马了吗?”
封震下意识看向王氏。
王氏叹息一声,道:“羊真久不上朝,回部落养病已久,不意竟如此生分了。”
说到这里,她看向什翼犍,道:“代公可将车辇赐予羊真,载其来平城,善加抚慰,多加赏赐,以全君臣之义、救驾之恩。”
什翼犍低着头不说话,显然是在沉默地反对。
“就依此言。”邵勋点了点头,直接越过什翼犍下达了命令。
接下来觐见的是一个名为窟贺的小部落,也是唯一一个来自漠北的代国“四方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