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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暴露,便是绝不可能再出现在纳兰玄策的视野之中。
“我有些好奇……”
谢玄衣揉了揉眉心,认真问道:“我想知道,常年隐于幕后的纳兰玄策,以及离国境内最近如日中天的‘陈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听到这两个名字,钱三神色微微有些变化。
他在离国境内待了许多年,伴君如伴虎,可以说是步步如履薄冰。
方圆坊虽是天底下最大的生意坊,却也是最危险的生意坊,言辛退位之后将褚国的半边方圆交给了陈镜玄,小国师温润如玉,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行事风格仁慈宽容,褚国境内生存的方圆坊密谍,大多活得很好。
离国则是恰恰相反。
国主卧病在榻,皇权动荡,十州沸乱,纳兰玄策狼子野心,手段滔天,在离国境内搅弄风云……
“纳兰玄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野心家。”
钱三眼神有些复杂,或许是想到了不太美好的回忆,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与先生相比,纳兰玄策的手段更加阴诡,玄微岛的‘控弦之术’极其诡异,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做出许多牺牲。这家伙,是一个比南疆邪修还要邪性的人物。”
若干年前,纳兰玄策便已声名在外。
谢玄衣早有耳闻。
上一世,他与这位玄微岛传人并没有碰面机会,纳兰玄策也很识趣,没有触自己霉头……
现在想来。
纳兰玄策那时候应该忙着归拢权力,无暇顾及太多。
自己当年只是一个游离离国边境的江湖人,杀了自己,毫无裨益,还会招惹大穗剑宫。
“陈翀呢?”
谢玄衣继续问道。
“陈翀,是个枭雄。”
钱三诚恳说道:“从一无所有,到万人之上,他只用了十年。我与他见过一面,元继谟与其相比,简直有云泥之差……”
同样是逆袭。
元继谟的逆袭,靠的是圣后。
而陈翀,则是亲自握住了天命。
元继谟只能在皇城里阴暗孤独地活着,归根结底只是一个玩物,而陈翀则是站在了纳兰玄策身旁,与玄微岛主平起平坐。
“这家伙有这么厉害?”
谢玄衣挑了挑眉。
“小谢山主,千万不要低估陈翀!”钱三郑重说道:“我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极能隐忍,无论是资质还是境界,都是万中无一的人中龙凤。放眼大褚王朝,如今在阴神境能与其一战的,应当只有道门天下斋主唐凤书……很难想象,陈翀有这般实力,竟能在上个大世忍气吞声,硬生生一声不发,一点气运也不要。”
“……”
谢玄衣神色凝重起来。
上个大世,天骄榜上,根本就没有陈翀!
自己当年去离国登门问剑,四处挑战,也根本没听过陈翀这么一号人物!
这家伙……是因为知晓无望夺魁,所以刻意躲着自己么?
“要不了多久,陈翀应当就能破境了。”
钱三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按这个趋势来看,天下十豪,注定有他一席之地……有句话,钱某不知当不当讲。”
谢玄衣洒然一笑:“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