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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克俭轻笑道:“这谢真刚刚逃出栖霞山,逃不了多远,若真想杀他,何不亲自动手?终日当那观戏的看客,虽隔岸观火,不伤己身,可这把火万一沿河烧来呢,不如冒险伸手,哪怕最终捞了个镜花水月,也至少有过一段真欢喜。”
“……”
江宁王漠然瞥了孟克俭一眼。
他重新翻身坐上骏马,白煜尊者牵着缰绳,两人自觉声讨无望,就此认亏,离开栖霞山竹林。
……
……
很快,此地重新恢复寂静。
沅州铁骑跪在陈翀身后。
竹林沙沙作响。
陈翀一个人默默坐在夜幕之中,翻着书卷,孟克俭挑了一盏灯笼,为自家主子照明,只不过他的神色很是微妙……江宁王主仆二人离去之后,大将军便换了本书看,正是流传大褚各境的那本国师道姑爱情故事。
“阿俭。”
陈翀亲昵喊了一声,笑着开口:“你说……这故事,还有下一册吗?”
孟克俭有些不解:“大将军,这是何意?”
陈翀缓缓将手上书页合拢。
“听说唐凤书被困在了道门后山,也不知是真是假……”
陈翀遗憾说道:“若她成了第二个‘烟邪’,被困十年,那么这故事,我看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可未必。”
孟克俭笑了笑,道:“陈镜玄此人非同小可,他已经正式执掌书楼,即将接任大褚国师,如若不出意外,他将正式成为纳兰玄策的对手……这样的豪杰,怎会允许心爱女子被困道门,新一届的‘天下十豪’就要揭榜了,我猜陈镜玄必定登位,他若登顶十豪,必向道门施压。”
崇龛大真人固然厉害。
可书楼二字,即便是他,也要掂量一番。
说到这。
孟克俭停顿一下,躬下身来,神色犹豫地问道:“大将军……谢真那边,当真不管不顾了?”
他先前带着谢志遂主仆二人在栖霞山内兜圈,便是领了陈翀的军令。
其实这军令,也出乎了孟克俭的意料。
这场截杀,按理来说,应当是以雷霆之势进行,不给梵音寺使团丝毫反应时间!
所有反抗者,逃窜者,通通格杀勿论!
只是……他抛洒笼仙阵符箓之时,大将军临时改变了主意,于是才有了后续这场看戏,以及再后续的演变。
“说了一个时辰,便要给他一个时辰。”
陈翀笑了笑,道:“现在才过去一半……莫急,他逃不出太远。”
这番话,让孟克俭稍稍心安了一些。
看来大将军并不是真心要放走谢真。
“……大将军应当是起了惜才之心?”
孟克俭看着竹案上的破碎瓷盏,感慨道:“这谢真,当真喝了六盏‘醉仙酿’?”
他知道,大将军嗜饮的醉仙酿,在钩钳师那里,亦是穿肠散。
道心不稳者,饮下一盏,便会神海崩溃。
大将军道心坚如磐石,饮穿肠散不为所动……
军中其他人,无人可以与之对饮。
即便是自己,细斟慢酌,最多只能喝下两盏半,再多喝一口,便要酩酊不醒。
“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