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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着酒盏,凝视着少年面孔,目光落在谢玄衣的双眼位置。
周至仁就这么静静看着谢玄衣的双眼。
返回大穗剑宫之后。
谢玄衣专程见了许多人。
但唯独……他没有去见这位大师兄。
并不是因为与大师兄感情淡薄。
而是他知晓,自己身上因果深重,但凡沾染,都不会有好结果。
大师兄周至仁,向来淡泊名利,年纪轻轻便远离俗世纷争。自己年少之时喜欢四处闯荡,而大师兄则是早早便在小舂山上隐居,选择与自己相爱之人耳鬓厮磨,渡过一生。
这是与谢玄衣截然相反的一种选择。
谢玄衣并不羡慕,但却十分尊重。
他之所以刻苦修行,便是为了能够成为剑宫最锋锐的那把剑……
他若能站在这天下绝巅。
莲花峰上的师兄弟,便可以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只是,有些因果,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
两人对视片刻。
周至仁一字一句说道:“你应当清楚,这天下最恨谢玄衣的人,便是南疆邪修。”
“是。”谢玄衣点了点头。
周至仁继续道:“你若参与荡魔,三大宗必定要暗中下手……谢玄衣死在北海,这一切本该结束,可如今又出现了一个‘谢真’,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极其糟糕的消息。”
“不错。”谢玄衣依旧点头。
“除却南疆三大宗,与谢玄衣结怨之人还有许多。”
周至仁缓缓地说:“如今这些人对谢玄衣的仇怨,几乎全都转移到了你的头上。书楼对江宁发起了雷霆一击,这一击足够有力,但却没有毙命……仁寿宫派遣江宁王南下,又指定你参与荡魔。你应当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有资格在今夜宴会上坐在主殿席位的,都是大穗剑宫的重要人物。
诸峰长老,客卿,以及年轻一辈的天才弟子。
此刻。
外面奏乐之声未停。
但主殿却是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这些长老,客卿,年轻子弟,神色尴尬,他们没人敢在此刻说一个字。
这片刻,司齐心底粗略算了算账目,万分后悔,要是当初听劝,哪有这么多麻烦。
还是小师妹说得对。
都怪自己,非要摆什么庆功宴。
“……所以?”
谢玄衣轻轻一叹。
“所以,我不同意你离开剑宫。”
周至仁的声音很是平静。
当年在莲花峰与他修行过的人都知道,这句话不是征求意见,而是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