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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也是头脑混沌地点了点头。
眼前就是这个铁塔一般吓人的怪物,已经是自己今后的男人了。
她不觉全身又颤抖了一下,急忙把手从他的大手掌里抽出来,说:“你着急……就自己上炕铺被吧!”
大老齐确实急得要全身着火,他甩掉鞋子,腾地窜上炕,把炕洞子踏得直忽闪。
大老齐急三火四地从被厨子里拽出了新做的被褥。
那是一床淡粉色的褥子和一床火红火红的段子被,还有两个绣着鸳鸯图案的枕头。
梁银凤惶恐不安地坐在炕沿边,眼神忙无目的般地慌乱着,样子像是扫视着这个称其为新房的屋子。
大老齐原先猪圈般邋遢肮脏的屋子确实已经焕然一新:花纸裱糊的墙壁和棚顶,墙壁上还贴了两张胖娃娃画儿。
棚顶上还拉上了几道喜庆的拉花儿,在棚顶那个灯泡的照耀下闪着多彩的光。
靠西墙的立式衣柜和靠北墙的梳妆柜都是崭新的,炕上的被厨也是新的。
四面墙上都贴着鲜红的双喜字,尤其是窗户上的喜字特别大也特别显眼。
粉色的窗帘在两边笼着。
炕上铺着方块图案的炕革。
总之整个屋子确实弥漫着新婚喜庆的色调。
但这一切对梁银凤来说是那样的刺眼刺心,她说不出此刻是怎样难受的滋味儿。
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生活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了呢?
而且今后漫长的岁月都要和这个怪物生活在这个屋子里。
她几乎是不敢去想以后的事情,唯有此刻行尸走肉般地恍惚在这个屋子里。
转眼间,大老齐已经把被褥铺好,枕头也摆放好。他看了一眼窗户,窗帘还没拉,他又一步踏到窗户边,伸手把窗帘拉严实了。
大老齐转回身,见梁银凤还一动不动地坐在炕沿边。心里着火般地叫道:“媳妇,你咋还不上炕?我都等不及了!”
梁银凤还是没有动。
大老齐真的急了,一步就窜到炕沿边,张开粗胳膊,搂住她的腰肢,毫不费力地把梁银凤拖到炕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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