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維爾杜想都沒想,立刻就藉助舷梯,回到海盜船上,一路衝進艙房,衝到二層,沖入了自己那個房間。
砰噹!
他重重關上了房門,縮到了那張窄小的睡床上,緊緊裹住被子,瑟瑟發抖。
等到肋骨又斷掉一根,劇痛襲擊了他的腦海,維爾杜才初步緩了過來,發現自己手腳酸軟,身體發熱,每一次的呼吸都如同雷鳴。
他掙扎著,努力著,終於脫掉了那件古典長袍,重新倒在了床上,只覺腦袋眩暈,噁心反胃,空氣怎麼都不夠。
艙房之外,那個面容冷峻的男子突然抬手,從空氣里拿出了一隻人皮手套,將它戴到了左掌。
霍然間,這名男子憑空消失,出現在了廢墟一角,出現在了那扇普通木門的旁邊。
他隨即彎下腰背,拉起這扇木門,讓它重新立在了一面破損大半的牆壁前。
緊接著,這穿黑色風衣的男子模擬維爾杜的動作,探掌握住把手,往下擰動。
然後,他向前推了下木門,讓它後展靠到了牆上。
幾乎是同時,他看見了一片灰白的霧氣,看見了淡淡霧氣里若隱若現的街道和房屋。
房屋之中,最凸出也最清晰的是班西港電報局,其他或多或少都顯得模糊。
這時,電報局內那道平緩的聲音隔著大門開口問道:
「你,是,誰?」
「我是,格爾曼,斯帕羅。」戴半高絲綢禮帽的年輕男子用同樣斷續的聲音回答道。
班西港電報局內部,突然安靜了下來,彷彿有誰正無聲地走向門口。
就在這時,格爾曼斯帕羅轉頭看向了另外一邊。
那條影影綽綽的長街深處,有道人影走了過來,他戴著草帽,脖子上掛著條毛巾,正彎腰拉動著什麼東西。
隨著這人影的靠近,他背後事物的輪廓逐漸勾勒了出來。
那是一輛兩個輪子的黑色小車,它帶著棚頂,可以遮擋烈陽和雨水。
小車上坐著位拿繪花鳥圓扇,穿收腰長裙的女士。
她和拉車者都被相對更厚的濃霧遮掩,讓人無法看清楚具體的模樣。
等到他們經過格爾曼斯帕羅眼前時,後者才勉強透過霧氣,看見了少量細節。
那名彎腰拉車的男子臉龐腐爛見骨,流淌著淡黃的膿液;那名女士沒被花鳥團扇和衣物飾遮掩的地方,皮膚腫脹到發亮,鑲嵌著眾多青黑斑塊。
叮的一聲,有鈴鐺響起,一輛只兩個車廂的藍色列車從格爾曼斯帕羅的身前賓士而出。
直到這個時候,格爾曼斯帕羅才發現街道地面鋪著鐵黑色軌道,上方對應著一根又一根長線。
而列車車頭頂部,伸出了個略顯複雜的金屬支架,滑動於那一根根長線之上。
透過列車的玻璃窗,格爾曼斯帕羅看見了裡面的乘客。
他們皆面朝街道,卻只剩下了腦袋,每個腦袋都拖著一根沾血的脊椎骨。
格爾曼斯帕羅的瞳孔略有放大,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許久沒有動作。
近一分鐘過去,他向前邁了一步,試圖進入那灰白霧氣籠罩下的模糊街道。
可是,那霧氣阻擋住了他,無論他採用什麼辦法,都穿行不過去。
一刻鐘後,格爾曼斯帕羅停止了嘗試,將那扇木門合攏,消除了霧氣,然後,他拖著木門,直接「傳送」到了海盜船上,完全沒擔心會遭遇詛咒。
他隨即將木門立在了甲板上,再次伸出左掌,握住了門把手。
突然,格爾曼斯帕羅的脖子處發出了喀嚓的聲音,腦袋似乎被無形的手提了起來,拖出了血淋淋的脊椎。
格爾曼斯帕羅沒有表情的變化,冷漠地抬起右手,往頭頂重重一按,將腦袋按回了原位。
緊接著,他沒怎麼受到影響般擰動把手,又一次推開了那扇木門,讓它靠在了船舷之上。
但這一次,沒有灰白的霧氣呈現,也沒有影影綽綽的街道、房屋和列車凸顯,可以說毫無異常。
下一秒,木門急腐爛,朽成了一攤爛泥,彷彿在逃避被實驗的命運。
格爾曼斯帕羅沒有阻止,先行從空氣里拿出了枚鑲嵌紅寶石的金戒指,戴了近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