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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阿兰佐站在门口发出一道凌厉的风刃,却空投向窗外清冷的夜色。
刺客无影无踪。
“主人!”
屋外罗伊焦虑的叫喊响起,我却升起一种莫名的空虚和松弛,腰间的伤口剧烈的疼痛传来,血依然在滴淌。
眼前所有的景象忽然再次变的模糊,直至失去了知觉。
而安鹭笛的胴体,依旧紧紧抱在我的怀中。
“安鹭笛──”
一缕阳光洒到我的脸上,我艰难的睁开眼睛。
“主人醒了!”依稀里我听见有人惊喜的叫道。
无数人影在我的面前晃动,一阵隐约的疼痛从伤口传来,我感觉到异常的疲惫。
“主人,您终于醒了?”
这次,我听清是希菡雅的声音,我的目光费力的搜索到她美好的身影,才发现她充满欣喜的玉容上还有未干的泪水。
然后,我又看见在希菡雅身旁的翡雅、尤里鲁、罗伊,还有稍远些的亚德和德博等人。
安鹭笛真的死了,我的脑海里突然涌起这样一个念头。
有一种奇异的情绪堵在我的胸口,似乎比腰上的伤口更加令我难受。
她死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漠视任何人的生命,包括身边的人们。
对于死亡,我从来未曾恐惧,那不过是人在生命中的一个驿站。
可是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安鹭笛的死却让我有不舒服的感觉?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可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珍惜过她。
因为她以生命挽救了我?可是我曾经那样的漠视生死。
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从来都不相信人类的感情么,不是从来都蔑视所谓的感情么?
然而现在我却有一种失落,这是悲伤么?
眼前浮现起安鹭笛风情万种的倩影,浮现起往日的种种。
清溪月明,玉华流霜;红石春色,逍遥岁月;帝都争雄,朝云暮雨。
──“占有我吧,主人,让我带着今晚最美好的回忆离开您,今后每个分离的日子它将是我除了盼望重缝以外的最大籍慰。”
她火热的话语又在我耳畔响起,恍如就在前一刻。
余香尤在,伊人已缈!
我的胸口猛然一疼,发出近乎痛楚的一哼。
“主人!”希菡雅悲声叫道:“您不要太悲伤了,安鹭笛走得很从容,她是带着微笑和对主人的爱离开,我知道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主人好好的活下去,为她报仇!”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平静。
安鹭笛的身影在我的眼前渐渐淡去,我的神色变的镇定,就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不能在别人面前流露出我的软弱和感情,我更不需要他们的同情和怜悯。
“我睡了多久?”
“足足七天了!”翡雅努力展现出一个俏皮的微笑道:“陛下的寿辰庆典也被你错过了。”
“可不是?”德博说到:“你不知道这几天帝都有多热闹,庆典那天几乎是万人空巷,可惜一向最喜欢看热闹的翡雅却死也不肯走出这间屋子,说一定要等你醒来。”
翡雅噘起鲜红的嘴唇道:“哼,又不是我一个人,大家不都一样吗?”
这时,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素白色长裙的少女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她的容貌看上去非常陌生,可我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