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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里包的就是她被绑那日?戴的钗环,金簪精巧却不贵重,耳环是金镶珍珠,珠子不大,加起?来最多?百两银子,没什么特别的。
但她仍不放心:“这可是你说的。”
“金银不过身外物。”程丹若正色道,“我是朝廷的人?,却不是铁石心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冻死?。”
白明月笑笑,也不说信不信,东西却收下了。
首领问:“她关哪里?”
白明月想想,道:“关我屋,我亲自看守。”
罗汉军们看看程丹若单薄的身量,再想想佛母的本事,倒是没说什么。
程丹若被押进一?间?比较像样?的木屋,似乎是仿照佛殿造的,最宽阔的是大厅,上?首是一?个高台,摆着一?张蒲团,两边是耳房。
她就被关进了其?中一?间?,里头什么都没有,就两个蒲团。
那个名为阿牛的壮汉,绕到门外,不知从何处掏出两个木板,“砰砰”几下,钉死?了窗户。
白明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眉眼机灵的小?姑娘,手?脚细细的,捧来一?张新编的草席给她。
“多?谢。”程丹若接过,自行铺床。
小?姑娘瞅瞅她,转身又送来一?条发黑的棉袄,很多?地方都破损不堪,露出里面?塞的稻草和芦苇絮。
程丹若头皮发麻,直觉里头有虱子,赶忙道:“你自己穿吧,我不冷。”
小?姑娘撇撇嘴,抢回袄子,把门关上?了。
室内顿时一?片漆黑。程丹若无声叹口气?,安慰自己:条件虽然差,但又是准备囚房,又是给衣裳,白明月的确没打?算杀她。
可听天由命是不行的。
无论敌人?的表现多?么友善,都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们的善良上?。眼下种种,可能是演戏,可能是麻痹,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他们极有可能翻脸不认人?。
生路,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寨里的人?都听白明月的话,她是关键。
程丹若默默思量着,抱住了膝盖:山间?的夜晚,可真冷啊。
*
程丹若路过泗水的那天,谢玄英正在翻越沂蒙山。
折兵五十?余,不包括押送辎重的民夫。
就是亲军的兵卒!
他们没有死?在与敌人?的战场上?,死?在了深山老林。有人?是摔下悬崖死?的,有人?是被毒蛇咬了,还有马摔断腿,把人?颠下来,结果人?折了脖子。
还有莫名其?妙开始发烧,拉肚子的,上?吐下泻,根本止不住。
谢玄英只觉匪夷所思。
虽说是翻山越岭,可并不是真的骑马翻山啊!
他们物色了两个熟悉沂蒙山的向导,是一?对父子,一?对兄弟,前者是货郎,后者是马夫,都较为熟悉周边的地形。
而走的山路固然陡峭,却是山民世世代代踩出来的,骡子能走,马也能,夜晚还能在村中休息。
就这样?,还能莫名其?妙地损失人?手?,亲军的实战能力可想而知。
谢玄英很庆幸,没有直接把这群人?拉上?战场。
他抓住机会练兵。
按编制,每个小?旗管十?人?的队伍,每个总旗管五十?人?,每个百户管百人?,每个副千户管五百人?。加上?运送粮草的民夫百人?,亲兵护卫百人?,总计约二千二百人?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