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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献接过蓝空桑拿来的衣衫时,才再次反应过来。
这南宁府的天是真热的下一句,该是这衣衫,怎么布料这么少!
还薄!
他像拿了一团火,烧手。
「蓝刀客,没别的衣衫了吗?」
蓝空桑看了一眼那衣衫,是宋念慈给殷问酒新做的,样式好看,又凉快。
「这就是她睡觉穿的,怎么了?」
若是她一人睡的话,确实没什么。
南宁府天热,当地女子本就流行穿薄纱。
没有束腰的襦裙系在胸前,下摆宽大,外面再罩一层薄纱,朦胧不可见,又格外清凉。
他摆摆头,「没什么,蓝刀客也早些歇着吧。」
进了房门,殷问酒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夏日沐浴,水温凉的慢,即使彻底凉了,也不冻人。
「我帮你把衣服挂在屏风上?」
「好。」
周献挂好那轻若无物的衣裳,生怕他走快几步带起的风就能把它吹下来。
「可以出来了,小心着凉。」
屏风后又懒懒的答了一声:「好。」
结果周献喝下两杯凉茶后,还没听见动静。
「问酒?」
「嗯……」
「怎么了?不舒服吗?」
「受挫。」
周献端着茶杯往屏风方向走了两步,「为何受挫?」
她换了个动作,有水声传来。
「十年,他们都等了十年,青儿和萧澈,郝老夫妇,等来四人前后葬在一处的满心不甘。」
「青儿这样的人,死后生怨,还要对我抱歉,抱歉让我疼,然后自己便散了。他们这样的结局,让人受挫。」
周献道:「你能做的,已经做的很好。」
屏风后又没了声音。
他正准备催她出来时,她突然开口道:「卫清缨应该是个好人,所以青儿才会帮她引我来。」
周献苦笑,「是,她是好人,也是巾帼英雄。」
殷问酒:「这样的人,你怎么不喜欢呢?」
他答:「喜欢啊。」
「我丶五哥丶清缨,自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我和五哥没少被她打,她是我们三人中长枪耍的最好的,哪怕是女儿身,年纪轻轻做上了将军,她是大周,最年轻的女将军。
我和五哥都喜欢她,是家人之间的喜欢,她让我叫她姐姐,我让她叫五哥哥哥,结果我们两人谁也不依谁。」
水声哗哗,是殷问酒从浴桶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