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梁崔日在脑中搜寻着,这名字起的怪异的很。
钦天监藏书中的邪术,也是仅监正可观之。
鱼笱是渔具,竹编成篓,口内有向内翻的竹片,鱼入篓便不可逃,哪怕挣扎,都得落得遍体鳞伤。
不等他回忆起内容,苏越已经解释道:「梁家所修此术,便如这名一般,集怨伤怨,怨生怨,汲取怨气力量为己所用。」
她话歇至此,看梁崔日一眼,笑道:「可懂了?」
梁崔日在术学上,虽不说天赋异禀,但也是一点即通的。
他回道:「如三叉阵法,困怨养怨?」
苏越点头,又摇头道:「三叉阵法为养怨,不伤怨,梁家的《鱼笱》则是靠伤怨来立自己的威,养出一群为自己所用的傀儡来。」
不等梁崔日问,她又说道:「他们劫你,则是因程十鸢。崔崔,你娘她是行类同鱼笱术的第一高手。」
梁崔日懵道:「我娘修邪术?」
苏越摇头,「她不修,她是御术人。」
「何为御术人?」
「字面意思咯,不修便可凌驾之人,她的御术法,不困不伤,那怨灵皆是自愿。
总会有这种天之骄子的存在,如你师妹,她所学不过两年便能破了我南宁府的三叉阵!」
提及此,苏越语气里皆是抱怨。
害她难过好一阵。
三叉阵这种养怨阵法可谓难,那南宁府天选似的两处风水宝地,又何其罕见。
简直是天助她也。
苏越啧啧两声,「不提她也罢,说回你娘,她三魂七魄健在,自比你师妹还要天选骄子,无需三叉阵法,无需鱼笱术,她要调一怨灵,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可谓轻松。
她这样的人,若要修邪,天下正道皆可覆灭。」
梁崔日道:「那她,又为何会死?」
苏越:「你容我慢慢讲来,仔细想想,你娘这样的人物,确实不该被你云里雾里的葬下,你该认识她,知道她,敬重她。」
「我认识你娘时……」苏越皱眉回忆许久,「年纪大了,记不太清,约莫是四五十年前吧。」
「我认识她时,如你所见的程十鸢,她便是那样一个人,白日里逛窑子,点一屋小官人,逍遥迷醉,左右调戏,坏的很。
也路见不平,出符相助,又算不得太坏。
我觉得她有意思,好玩的很,她对我亦是如此。
于是我们二人一拍即合,搭了个伴各地游历,逛遍烟花柳巷,调戏良家俊男……咳咳
直到遇见你爹。」
苏越的目光淡淡扫过那灯笼上的崔字。
「你爹这个人……正经到死板!」她似很不欣赏的点评道。
「简而言之,呆子。」
「你娘喜欢逗他,喜欢看他急得要死又不敢动手的窘迫模样,但人就是奇怪吧,喜欢的与自己本身总是反差很大。
她乐得逗你爹爹的那几年,我便先走了,后来辗转收到她寄来的书信时,赶回江陵,你当时已在她腹中有了六月。
她怨怪我没赶上婚礼,笑我何不等你三岁了再来。
又留我一定要等到你出生再走,我应了她,却没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