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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崔日还跪于碑前,苏越站起身时,他伸手抓住她手腕,眼眶通红的又喊了一声:「师傅。」
实在委屈。
可怜的很。
苏越心头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梁崔日顺势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在自己臂弯处,整个人呜咽发抖。
一路的强忍,在这一刻彻底控制不住。
苏越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发,柔声道:「这地方选得挺好,等我百年,在你娘旁边为我也立一碑吧。」
蓝空桑:「老掌柜的你还没百年吗?」
殷问酒:「以什么身份来立呢?」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一下把这悲伤情绪扫开一片。
苏越笑了,一一答道:「没呢。自然是以尊师来立,你个不孝不敬的逆徒还想怎么立?」
殷问酒眼一翻,道:「谁知是不是也得以孝女来立。」
苏越彻底笑出了声,「我没你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不孝女。」
她松开梁崔日,托着他的手肘将人带起来,「崔崔,你问。」
「我问?」梁崔日不可置信道。
苏越:「嗯。你问,师傅这会真的不骗你了。」
梁崔日满脸的不信任是一点不藏。
苏越看在眼里,深知自己此刻是毫无诚信一人,于是伸出三指来,对着程十鸢的墓碑道:「我在你娘坟前起誓,在她坟前所说之话,皆为真。」
梁崔日:「师傅……」
「师傅的乖徒弟,再骗你我亦于心不忍,问吧。」
殷问酒插话:「我可以问吗?」
苏越:「当然……不可以啦。师傅的逆徒。」
殷问酒:「……」她做了什么,怎么就逆徒了。
师傅让他问,梁崔日脑子里一时竟还排不出个先后来,犹豫片刻后道:「师傅,我爹崔林之,是元靳吗?」
苏越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又侧头给了殷问酒莫名一眼。
「是。」
虽说是推论,推论点也几乎已成定论,但从苏越口中听到确认后,还是让几人心中轻震了一下。
梁崔日继续道:「我娘肩上的笼,是您做的还是他做的?」
苏越又挑眉有些惊讶,「你们竟连笼也知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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