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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洄佯装不知的问道:「这位又是?」
纯贵妃答道:「是献王妃认的干妹妹,献王妃亦精通医学,臣妾想着请她帮忙调理失眠多梦之症,这不是正准备往内殿去一试。献王妃这妹妹,则是帮王妃送所需特药而来。」
周帝心中掂量着,朝瑶的失眠症哪里是寻常失眠。
她是疼到无法入睡。
此番去试,想必也是为着医治本来的病症。
那么,便等同于殷问酒知晓了她身体的情况,亦有自己的法子。
她这医术,还真不是坊间夸大啊。
「那确实是朕来的不凑巧了,早便听闻献王妃医术卓然,」他又落了一眼在宋念慈身上,继续道:「禹王妃有你这等挚友,想必如今禹儿虽还未能回京,这心中也安的很。」
殷问酒心中嘀咕,他这帝位是预备留给周禹的话,那对周禹的儿子又是怎样的情感呢?
也不见他多么热络的顾着念慈啊。
还是怕露出些什么来?
宋念慈笑着回道:「是呢,献王妃帮了臣不少。」
周帝:「那便不打扰爱妃安神调理,朕晚点再来。」
「恭送陛下。」
周帝走前,又留了一眼在那苏鸢身上。
等人终于走了,殷问酒也转头看了苏央一眼,心中宽慰道:「周禹与周献都没有一眼看出,这事天南地北,简直想旁人所不能想,皇帝该是也不能发现什么的。」
苏央也没疑惑殷姐姐为何让她低头,想来定然是不能直视圣颜的。
一段小插曲过后几人进了朝瑶卧房中。
房内炉火烧得火热,是比殷问酒的房中还要热烈的温度。
蓝空桑守在门边,床边仅留了苏越丶殷问酒丶苏央。
殷问酒:「娘娘请脱下外衣。」
朝瑶照做。
等脱得仅剩里衣时,苏央这回及时捂住了嘴。
她眼眶瞬间通红,强忍着才没掉下泪来。
朝瑶见她如此感性,淡笑道:「吓着你啦?」
苏央捂着嘴不停摇头,把摇摇欲坠的泪甩了出来。
殷问酒看她这样,自也明白她误会了。
但看着朝瑶这骨瘦如柴,在里衣中晃荡的身体亦是惊异的没能立即给苏央解释。
她问道:「带了多少来?」
苏央松了捂着嘴的手,早已将先前那丝怀疑抛诸脑后,哆哆嗦嗦的取出三个瓷瓶来,「都丶都带来了。」
殷问酒感叹道:「还好,娘娘这般,亦比我想得还要严重些。」
想必她这身体还是在苏越的调理下,才能让她脉象看着要比实际所示要好一些。
昨日在王府她便用了两瓶,手艺也算得了些提升。
最近这蛊虫用的,竟来不及养了。
听殷问酒不经意的感叹出声,朝瑶难免紧张起来。
苏越拿出一块帕子来,一边蒙她眼睛一边道:「别看,下蛊不会很疼……疼的是蛊动。」
这安慰的话还真是实诚。
朝瑶笑了笑,依言躺在床上。
殷问酒手中拿了一把小刀,撩开她的衣袖,露出仅剩一层皮包着的手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