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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针落可闻。
「你谁啊?」蓝空桑忽地开口,语气中透着烦躁的杀意。
「你丶掌柜的。」床上的人像是缓回来一口气般,终于再次开口。
蓝空桑的杀气瞬间卸了个干净,她挤到床边,肯定道:「是殷问酒。」
苏越将殷问酒的手腕露出,为其把脉,嘀咕道:「怎会醒得这么早?」
这般撕扯魂魄又失血的人,没死已是命大,竟还昏迷不到一夜便醒了,实在是疯。
苏越道:「脉象来看,仅气血虚弱之症。丫头,可有何不适?」
殷问酒眼球翻动,斜看她一眼,拖着气音道:「哪哪丶都不适。」
苏越看着殷问酒,抿嘴一笑,竟笑红了眼眶,说出来的话确是:「疼吧?疼死你算了,疯子一样,小命给你玩丢了埋土里了就不疼了!」
众人这才真正松下一口气来。
周献将她的胳膊重新盖上,在被子里头勾勾她的手指道:「歇一会?」
殷问酒摇头,「不,配药来提气。」
她此刻若是口齿伶俐,必要答一句:我辛苦醒来,自然不是为了重新睡的。
可她现在实在是虚。
苏越听罢自怀中掏出一小小瓷瓶,倾口倒出两粒黑色药丸送到她嘴边,「生吞了。」
殷问酒喉间干的很,最后还是送了一口温水咽下。
咽下后才同苏越呛道:「既然带了,为何早不给?」
苏越哼地一声:「当然是怕给你补死了,省点气力少说无用的话。」
殷问酒:「……」
周献问道:「现下才算是真正的七魄归体吗?」
七魄归体的殷问酒,该是能想起过往?
想起那农户家的苛待,想起刀剑痕迹因何,想起三魂七魄尽散的过程……
周献的这个问题,殷问酒没答,她只道:「你们继续,我听着。」
崔林之确认道:「方才所说,你可都听到?」
殷问酒:「听到。」
众人陆陆续续坐下后,崔林之接起方才的话继续道:「当时我更倾向于上京的人是师姐,那么她接触太子让我担忧的便是皇太孙周时衍一事败露。
我这般行恶,也生怕被况佑年得知,让他心生失望。
所以我并没着急走,如今人已找到,追踪便简单太多。
于是,经过多番调查与探听,我听到几个词,阴生子丶黑莲蛊丶至阴女子丶况家……
作为监正,阴生子我并不陌生,但人为的拿蛊虫来养简直从未听闻!
说起来可笑,我当时哪里又是个好人,可听闻师姐在做阴生子的心情依旧愤然的很。
觉得她怎么可以丶可以违背师傅的正心的教导……」
床榻上的人问道:「怎么发现她是程十鸢的?」
崔林之:「因为她白纱遮面,很少换下,这不符合师姐对人皮面具的造诣。而跟踪她的影卫也道见到十鸢那张脸时,实在巧合,也只有那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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