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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咸通元年二月十七日,南诏王祐世隆斩天子旌节,废昔年和约,自称皇帝,改国号为大礼,建元建极。
三月初,大礼兵分两路,一路以峰州蛮为主,十万群蛮入寇安南。
一路以大军将段宗榜为帅,率精骑五千及望苴子蛮、扑子蛮和裸形蛮等蛮两万人进攻黔中道。
随着双方三十年的和平被打破,西川之地粮价骤涨,而租庸及两税不曾削减。
各道州县的官吏不仅没有平抑粮价的政策,还要催缴租税、差役,逼得百姓走投无路,唯有逃亡山中。
“蕞尔小国,也敢跳梁!”
三月初五,当南诏改国号为大礼,进而兵分两路出击的消息传至长安,朝野震动。
李漼心里也感受到了压力,但面对南衙北司的诸相,他依旧佯装沉稳。
他往金台下看去,只见令狐綯、裴休、蒋伸、王宗实、王茂玄、亓元实、齐元简几人已经齐聚殿上。
除了这几张熟悉的面孔,还有一张更为苍老的面孔更令他感到熟悉。
“白相公,此件事情,卿以为如何?”
李漼询问起了刚刚抵达长安不久的白敏中,而重新换上紫袍,手持笏板来到咸宁宫的白敏中在听后并没有急于回答。
他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这几日自己所查的所有奏表后,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陛下,安南有王式镇守,理应无碍。”
“但黔中、岭西、东川及西川却不容乐观。”
“臣建议调高骈及其麾下兵马驰往岭西,调容管宋涯担任黔中观察使,令东川、西川严防死守,必须守住嶲州、戎州、黎州等处险要之地!”
白敏中在西川担任了几年的节度使,自然知道剑南道的情况。
剑南道之所以能挡住南诏,主要靠的就是嶲州、黎州、戎州。
这三个州是剑南道的南大门,基本都是山岭。
尽管对于大礼来说,他们依旧可以居高临下的向北发起进攻,但这三个州对于成都平原来说,也同样是居高临下。
掌握这三个州,西川兵马进可攻,退可守。
倘若丢失这三个州,那就只能被动挨打,想要再向南边的高原推去,便没有那么容易了。
“此事,全权交由白相公负责。”
李漼不似李忱,他没有那么大的控制欲。
对于他来说,把事情交给有用的大臣,让大臣们去解决就行。
至于他,他需要做的,只是听曲玩乐。
兴许是经历了武宗、宣宗这些皇帝后养成了避嫌习惯,白敏中突然遇到李漼这种甩手掌柜后,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好在裴休眼神示意,他这才连忙作揖:“臣领旨!”
“好了,既然无事,那就退下吧。”
李漼一如既往的议事不超过三刻钟,裴休他们叹了一口气后退下,白敏中也稀里糊涂的跟着离开了。
尽管离开长安多年,但白敏中依旧老练。
加上有蒋伸、裴休的配合,各项政令不断下发,而北司的王宗实也并未如昔年的马公儒那般干涉南衙。
尽管很想遏制刘继隆,但需要白敏中解决的事情太多,加上朝廷不能三面受敌,因此白敏中只能暂时搁置陇右的事情。
在朝廷无法节制陇右的时候,刘继隆却已经将准备做的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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