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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他……”
时间久远,对于天子而言,他决定过太多人的生死?,每年全国需判死?刑者,都要交至宫中御笔亲批,他自不可能个个记得。
“父皇,儿?臣当年年少无知,不懂朝政,只凭一股义气?便上疏父皇,恳请父皇饶恕儿?臣的老师,指责穆主簿行?事粗疏,为求自保而脱他人下水,如今想来实是冲动,父皇为令儿?臣牢记此?事,吸取教?训,特命严查重惩,这才使他全家皆因此?受到牵连。此?事归根究底,都是儿?臣年少所犯之错,当时不知身为储君所担之责,连累无辜之人因儿?臣的任性而受到难以挽回的伤害,儿?臣心中实在愧疚难安!”
一场十几年前的旧案,一个从七品下的小官,太子却能从年少记到如今,甚至还会为了此?人,当着朝中众臣的面,主动提起?,一时令许多臣子们?都感慨不已。
“太子仁善,竟将这样的事都铭记于心!”
“是啊,年少知错,至今仍能改正,真乃君子之风!”
“国之根本,如是方?能令万民心安!”
面对一声声赞美,萧崇寿的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当初的决定分明是他做的,太子此?举,简直是要他这个做皇帝的自惭形秽!
“好了,事情过去这么久,如今再要争论,又有什么用?”他不耐地摆摆手,“横竖穆正己是犯了罪才被黜落,也不算多冤枉,既然他的女儿?抚育阿溶有功劳,给她稍抬身份便罢了,总不好让天下人瞧着皇孙的乳母还是个罪臣之后。”
此?话便算是将事情揭过。
往事已矣,圣上到底也在乎颜面,若当真重究当日?判罚,只恐还要牵到更多往事,实非他所愿,只给个身份,也算对得起?今日?之事了。
想起?阿溶,萧崇寿到底有些心软。
“便赐她‘孺人’吧。”
王侯之妾、大夫之妻,可称孺人,这显然是看在她为武家生了孩子,却未能得半点?名分的份上赐予的称号。
有了此?称号,她便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奴仆,而是与?其他外朝命妇一样的妇人了。
若照她从前从七品下官员之女的出身,成为孺人,也算与?之相符。
萧元琮的眉峰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没料到父皇对阿溶的那分格外厚待,竟能延至今日?,以至于即便不愿意重审当日?旧案,也愿意给云英一个额外的封号。
难道是血缘亲情使然?
不过,无论如何,他说出的话已经办到,自然没什么怨言。
“儿?臣替穆氏、替阿溶多谢父皇仁慈。”
朝会散去时,萧琰没有直接离去,而是走到萧元琮的身边,意有所指地笑?道:“大哥果然厉害,多年前的错案用在今日?,都能为自己赢来一片称赞。”
萧元琮淡笑?:“二?弟说的哪里话,孤不过是承认了过去所犯的错罢了,诸位卿家如抬举,反倒令孤惶恐。”
萧琰瞥他一眼,嘴角扯出的弧度更深:“大哥就是这般谦逊,令弟弟我佩服。不过,如今她既要成孺人了,还要再留在东宫吗?”
萧元琮的笑?容慢慢冷下来。
“乳母照顾皇孙,天经地义。”
第100章芍药此事定和太子有关。
“殿下……”
云英被萧元琮压在屏风上,勉强承着他带来的重量,有些摇摇欲坠。
萧元琮没有说话,只用力?掐住她的腰肢,使她的身子不至往下滑落。
额上有积蓄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坠在她光洁美丽的后背,恰是正中凹下的脊柱间,再度积蓄,滚滚而下,直到隐没在底端的缝隙中。
她的后背漂亮极了,也不知是怎么生出来的,光洁细腻,没有半点瑕疵,骨肉更是完美贴合,纤薄的同时,紧致匀称,与前面的起?伏丰腴截然相反。
萧元琮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境地,有什么东西扯住了他的身子,让他无法抽离开?来,眼前、脑中更是被什么糊住了,无法思考,更无法冷静,只能凭着最原始的本能不停驰骋。
云英双手?高高抬着,抓在屏风顶端,却只敢下压,而不敢将整个身子的重量有半点靠在那屏风上,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这一副格外典雅古朴的花鸟绘屏弄得轰隆倒下。
那样的动静,必要引来守在外头的王保等人齐齐冲进来查看。
尽管他们都知晓此刻两人在殿中做什么,可是亲眼看到与知晓仍然是两回事,她始终没有那么放得下面子。
这两日,她总觉得太子仿佛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日朝会后不久,天子的谕令便下来,不但?为她脱了奴籍,还直接封她做了孺人。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整个东宫,除燕禧居的人以外,全都过来向她道喜,不论真心?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