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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上午在书店坐了半天,下午和升级团队中的各国成员沟通了几个小时,晚饭时间前后到了茶楼。
为他把晚饭送到办公室来的,恰是孔媛。
这个时间段正是茶楼忙的时候,两人也没多聊,孔媛匆匆又回到楼下,继续工作。
到今天为止,孔媛在布衣人家正好干满了一星期。
这一周里,她算是基本熟悉了现在这份工作,也和新同事们渐渐熟悉起来。
说真的,这份工作不算太辛苦,但和原本有各类计划外收入的荣达智瑞相比,工资并不算高。
孔媛没有想好以后是不是会在这里一直干下去,但至少在还清沈惜的债之前,她得一直待在这儿。
上周四搬家,因为她再次选择了晚班,上班时间是从下午两点开始,所以沈惜上午帮她把行李送了过去。
在沈惜家借住那几天,也许是吃不准他会不会对自己提要求,孔媛总有些忐忑,直到搬家这天才觉得像是放下了包袱。
没想到在车上沈惜一句“对了,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又让她悬起了心。
结果沈惜想告诉她的,是那天晚上他要请芝塘派出所的瞿副所长吃饭,把此前的事彻底了结。
孔媛早就盼着这事能有一个最终的确定结果,当然很是高兴,不过她也明白,虽然沈惜没具体说明,但要摆平这件事,肯定是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自己既然没有出,那就肯定是由沈惜来搞定了。
自己现在到底欠了沈惜多少钱,孔媛说不清。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孔媛已经做好在茶楼干上一两年,慢慢还债的准备了。
茶楼的同事大都友善,因为是休闲服务行业,所以大多数服务员都是年轻女孩,只有三四个男同事,其中还有好几个江西老乡,相处以来比较简单。
年纪最大的是个叫王曼的中年女人,四十岁上下,大家都管她叫“王姐”,是所有服务员的领班,也兼着茶楼的夜班经理。
在所有同事中,最让孔媛意外的是财务主管。
没想到沈惜居然会聘用一个残疾人来帮他管账。
不过后来听说这个坐着轮椅的文静女孩姓忻,是老板的嫡亲表妹,这才有些明白了。
到了晚饭的点,茶楼就进入一天中的忙碌时间。
今天还好,楼下的卡座坐满了三分之二,二楼的包厢还有三四个空着,客容量算是达到了平均线。
有那么一段时间,既没人叫服务,也没哪拨客人要求买单,大多数服务员都闲了下来。
孔媛和同事小魏刚替下另两个之前在门边迎宾的女孩,天南海北地闲聊着。
突然,有个男人慢腾腾地进了门。
“欢迎光临布衣……”惯用的欢迎词还没说完,孔媛却已经变了脸色。
进来的正是她的前男友吴昱辉。
见鬼!他来干什么?
还有,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上周二,吴昱辉发短信催问孔媛什么时候能把剩下的钱还上。
孔媛让他再等等。
虽然沈惜说了,如果还不上,他可以先把钱垫上,但孔媛还是不想空口白牙直接要钱。
至少等茶楼第一个月的工资下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先倾尽所有,再向别人求助,会让孔媛觉得更能接受一点。
结果不知什么缘故,吴昱辉催得很紧,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
短信聊起来太麻烦,打电话又讲不拢,于是在周三正式到茶楼上班前,孔媛约吴昱辉出来吃了顿中饭,当面告诉他自己现在手头很紧,之前工作赚的钱大多数已经到了他手里。
得等这个月的工资下来才能还钱,最快也要到春节前。
对此,吴昱辉很不满意,缠了好一会,想让她多少掏些钱出来,见孔媛的态度毫无软化的迹象,这才不甘心地放弃了努力。
随后孔媛坐公交车来到布衣人家,沈惜正在等着把她介绍给同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