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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里她住的是学校宿舍;毕业后第一个住处是与同学合租的,一切有关租房的事务全都由同学经手操办,她只管把东西搬进去;换了工作,她想搬家,正好屠晓丽到中宁来看女儿,顺便用一个周末的时间到处跑了跑,选好住处,与房东达成协议,她要做的只是跑过去在合同上签了个字;再后来搬进沈惜家中,分手后搬到现在住的东苑三区,还是沈惜帮她租的房子。
仔细论下来,施梦萦换过的住处不少,却从没亲自租过一次房子。
她觉得这事自己办不了,必须得找人帮忙才行。
对这个要求,徐芃略感无奈。
倒不是说找个住处有多难,而是他突然发现施梦萦身上真的还有许多他过去没发现的东西。
以前,他更多只是关注她的愚和执,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她的任性,凡是她想做的事,不讲机会,不看场合,想到了就直接要做。
先把这事答应下来再说,这样也好,他今天本来想要提个建议,还思前想后地找了许多借口,现在不必那么麻烦,顺水推舟就能说:“换房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既然今天就不想回去住了,正好明天就是周末,要不这几天我陪你找地方去散散心吧。回来以后,下星期我就帮你找新的住处。”
“去哪儿?”
“去沐清苑吧?你知道是哪儿哈?”
“去年开年会那个地方吗?现在这个时候去泡温泉?”
“现在很好啊。你不知道吧?春天泡温泉,排毒静心,促进睡眠,对身体挺好的。”
施梦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徐芃索性给公司打了个招呼,说要带施梦萦去拜访一个客户,然后就堂而皇之地翘班了。
榆顺县大半都是山区,从中宁市区到县城走高速至少也要三个小时。
沐清苑建在两处之间,离开虎川区最北端,再开出四十公里左右就能到,差不多要花两个小时。
他们分别去两人家里转了一圈,带上些随身物品,三点半左右上了高速,傍晚时分已经站在了沐清苑的前台。
这里的老板是周晓荣的远房亲戚,徐芃也是认识的,所以尽管到了周末的游客高峰期,他又没有预约,但还是顺利搞到了一个自带温泉汤池的小别墅。
两层的别墅里有好几间卧房,也就没有必要在刚住进去的时候,先为晚上到底是分开睡还是同房而扯皮。
这星期以来,施梦萦在努力消化崔志良带给她的伤害,徐芃则竭尽全力地消解着自己内心的混乱和矛盾。
实话实说,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莫名其妙爱上施梦萦的可能性,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立刻被他自己枪毙了。
他妈这怎么可能呢?
我爱这个女人什么呀?
徐芃记得很清楚,一直以来,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一丝善意,他想的全都是该怎么玩弄她,改造她,怎么彻底征服她的心灵,扭转她的观念,把她从一个冰山美人彻底调教成风骚贱货,仅此而已。
假设去年的计划顺利执行,假设现在的施梦萦已经被改造成了一条母狗,那他可能早就已经把她甩了。
我怎么可能会爱上这种女人呢?
难道说,因为调教她的计划被打断,欲望难以得到释放,在她身上投放了太多的心思,变相就等于被这女人在精神上囚禁了自己,居然还整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来了?
操!绝不可能!
徐芃发狠地想: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因为隔了太久,对她的兴趣消减太多了。
就冲着她让我空等了这大半年,就得好好收拾她!
必须狠狠折腾这骚货,搞死她!
彻底摧毁她!
晚饭过后,施梦萦主动要求徐芃去弄瓶红酒过来,两人在房间里边喝边聊。
刚住进来的时候,施梦萦把自己的小行李放在徐芃隔壁的房间,但吃过饭后,她一直就待在徐芃的房间里,一瓶酒差不多都要喝完了,她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酒瓶见了底,施梦萦酒兴正浓,吵着还要继续喝,于是徐芃打电话又叫来一瓶酒。
喝得兴致高涨,施梦萦突然拍着手笑:“上次我们喝酒聊天是什么时候?”
“去年,在香格里拉,你拍写真,然后晚上我们聊天。”
“聊天?不止是聊天吧?”施梦萦翻了他一个白眼,可以说是不屑,也像是挑逗。
“当然不只聊天了,嘿嘿……”徐芃搓着手笑。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睡着睡着突然从房间里出来?”
徐芃一愣,对于这一点,他后来就没再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