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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许久,我觉得浑身似乎都酸疼,虽然诗琳小巧轻飘,但毕竟也有一百斤左右,一晚压住我,我早麻木了。
我想叫她,但张嘴却发不出声,我大吃一惊,死死咽了一口然后清清嗓子,叫她,发出的是嘶哑的声音,我推推她,诗琳睁开大大迷人的眼楮,看著我,似乎在想是怎么回事,猛然想到昨晚的一切,她甜甜一笑,她说:“早上好。”
声音嘶哑,但倒与昨晚没区别。
我点点头,让她站起,我想起身,但四肢发软,跌坐下,诗琳大吃一惊,看著我,我用嘶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你揉揉我的腿。”
诗琳听完,马上用她柔嫩的手揉摸我的大腿,然后用拳头轻轻捶打我大腿。
渐渐地,我感觉大腿有了些知觉,幸亏是八月,如果是秋天可能因为我昨晚的疏忽而造成终生残废了。
大概揉摸捶打了一个多小时,诗琳脸上都涔出了细汗,她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她明白都是因为昨晚我抱她睡觉造成的,所以特别卖劲的帮我揉摸,泪水可以理解为感动吧。
山头传来张鸿雨和袁苑含著哭腔的叫声,诗琳面露喜色,她张张嘴,猛想到即使答应,凭我俩的声音也无法传递上去。
我终于可以扶著她站立了,我来回走动,身体血液终于畅通起来,我身体算是恢复了正常,但四肢依然无力,我看著吊在头顶的登山绳,摇摇头,知道无法够住绳。
我走到山崖,看见一块突出的岩石青苔上慢慢滴答著水,我捡起一片树叶接水,许久,有了一口水,我让诗琳张开嘴,慢慢喂到她嘴里,诗琳泪水哗哗流著,我用树叶做了个接她眼泪的动作,诗琳含泪扑哧笑了,她过去站在滴水处慢慢接,等水汇集了一小团,她看看我放到我嘴边,我张开嘴,她给我喂进去,我从没觉得水是如此甘甜。
顿觉浑身增添了许多力气。
可能是张鸿雨和袁苑发现了登山绳,拼命叫我们的名字,没听见我们的回答,两人在山上哇哇地哭起来。
我捡起一块石头,向旁边用劲扔去,石头并撞声似乎被她们的哭声淹没了。
我摇摇头,再捡起一块石头,趁她们哭停的一瞬间更加用力地砸向旁边的巨石,听见袁苑的声音:“鸿雨,我听见响声。”
两人止住哭,山野一时显得格外安静,我接过诗琳递来的石块,再次扔出去,听见袁苑惊喜地叫:“是他,他没死。”
我眼楮有些湿润,轻轻道:“哪那么容易死。”
袁苑叫我的名字,没听见我回答。
张鸿雨说:“是不是受伤了说不出话来?”
她高声嚷道:“如果你听见了,说不出来扔两块石头。”
她叫了一声,我扔了两块石头,张鸿雨和袁苑一声欢呼,两人似乎在上面商量甚么。
过了许久,只听袁苑尖声嚷道:“我们放下纸笔,你给我们写下告诉我们怎么办。”
可能是她们从背囊里取出了最长的登山绳,慢慢将一个系紧的纸和笔放下来,我在纸上写道:我和诗琳都安全,阿辉情况怎样?
我们声音没法发音。
你们回去叫人来协助我们。
我动动绳她们慢慢拉上去,两人看见纸条在上面又是哭又是笑,张鸿雨大声说:“刘总没见著,你告诉我们怎样救你们上来。”
绳又放下来,我看看头顶的上壁峭的岩石,我觉得我可以攀登上去,但我一走诗琳会更害怕,如果正常情况下,只要登山绳能承受得住,我一样可以让我们两人同时上去,但我实在四肢无力,而且目前的登山绳肯定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
我写道:我自己上去没问题,但诗琳受伤了,我得陪著她,你们还是快去找人协助,另外,给我们放下些食品和水。
出去时沿原路返回,注意安全。
我们来时我习惯性地在路上做了记号,当时张鸿雨问我为甚么,我笑著说怕回来迷路啊,并叫她们怎样识别,没想真用上了。
诗琳看著我写,感动得泪水默默流淌。
她紧紧抱住我,呜咽著。
我捧起她脸,笑著向她摆摆手指头,让她别哭。
一会儿登山绳放下来一个布袋,里面装著矿泉水和香肠面包,袁苑显然含著泪嚷:“我们出去叫人,你们再坚持一会儿。”
我和诗琳吃了些面包,喝完水,我觉得我完全可以登上去了。
既然如此,我倒也不著急了,我不知道阿辉出了甚么事。
诗琳穿著我外套,身体显得特别纤细。
我声音稍稍恢复了些,我笑笑,轻声说:“这才是最难忘的探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