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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兴许会吃味,兴许会给姜椿小鞋穿,但姜椿可不是那等会任人穿小鞋的。
反正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姜椿会在母亲面前吃亏。
当然,他也不担心母亲会吃大亏。
姜椿这人看着混不吝,其实心里是个有数的,瞧在自己的面子上,她也会给母亲留些脸面的。
“你这人,真是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自己“亲闺女”的面,姜椿就算脸皮再厚,也有些面红耳赤。
她怕这家伙再作妖,连忙拿起公筷,给他夹了两筷子桂花糖藕。
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夫君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夹。”
“多谢娘子。”宋时桉满意了,夹起桂花啃了一口,轻笑道:“娘子夹的桂花糖藕,就是比旁人夹得甜。”
姜椿:“……”
她低斥一声:“吃你的饭,少说这些奇怪话。”
宋时桉诧异地“啊”了一声:“奇怪吗?可是过去这两年里,娘子每日都在说这些‘奇怪话’呀。”
姜椿拿胳膊肘轻拐了他胳膊一下,咬牙切齿道:“食不言寝不语,吃你的饭,别说话了!”
庄氏看得好笑,忍俊不禁地轻咳一声,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儿媳妇也有今日,该!
虽然儿子这样有些奇奇怪怪的,但能将儿媳妇逼到就差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地步,她还是挺乐见其成的。
好在宋时桉也不敢闹腾太过,免得回头姜椿跟自己算总账,将她的注意力从二弟妹身上拉走后,就没再作妖。
用完饭后,他一脸严肃地对宋时锐道:“二弟,到外院的大书房来一下。”
*
外院的大书房,本是他们父亲宋大老爷的书房,他时常在这里接待外头来的男客。
幸运的是大书房的家具都没被户部卖掉,已经完全恢复成先前的模样。
只是书架上的书籍都没了,这会子几个书架上都空空如也。
俩人在书桌前的两张太师椅上坐下。
外院伺候的小厮连忙送来茶水。
宋时桉端起茶盅轻抿了一口茶,抬眼看向宋时锐,问道:“二弟,你不是跟父亲、二叔他们一块儿被卖去北山采矿场了吗,怎地跑到苏省地界去了?”
彼时燕王虽被圈禁,但只要老皇帝一日没杀他,他这个深受朝臣爱戴的皇子都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为了彻底断他一臂,想要跟燕王争太子之位的三皇子出手,设计将他们宋家的男丁全部卖去了北山采矿场,想要借采矿场这个条件恶劣的地方弄死他们。
原本宋时桉也要被卖去这里的,只是他作为宋家年轻一代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在天牢里被各种特别“优待”。
从天牢被放出来时,他几乎奄奄一息,连走路都不能够。
背后的人见状,便只得将他单独拉出来,远远卖去旁的地方。
宋家的男丁可以死在采矿场里,毕竟那里负责采矿的官奴跟战俘每日都要死上好几个呢,宋家这些男丁混在里头死掉,一点都不显眼。
但若是宋家人,尤其是宋时桉这个在老皇帝跟前挂了号的人物,死在到达采矿场前的路上,那就太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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