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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椿一下将被子掀开,伸手去扯褥子上头的大红被单,结果手伸到一半,人就怔住了。
大红被单上,黄的白的痕迹都有,唯独没有红的。
没有落红?
宋时桉系好中裤的腰带,见她跪坐在那里没动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立时也是一怔。
没有落红?
难道上辈子那个姜椿,在尚未与自己成亲的时候,就已经有过相好,还同人敦伦过了?
这个姜椿显然并不晓得此事,不然这会子不会惊呆在当场。
而且,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如果她事先知晓此事的话,在与自己心意相通后,必定会说与自己知道,不会恶意隐瞒。
不行,必须不能让姜椿知道此事。
他们两人互相爱慕,敦伦之事上也极合拍,本该和和美美地走下去,若是毁在这事儿上,可太不值当了。
而且姜椿性子洒脱又乐观,成日笑呵呵的,连带得自己心绪也平和许多,如果她知道了此事,心里必定会膈应,只怕再也乐呵不起来了。
而且她也很难寻到理由将自己敷衍过去,除非直接坦白她并非原主,原主干的事情与她并无干系。
但这显然不太可能。
毕竟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太过离奇,她肯定会担心自己不能接受,轻易不会将这秘密说出来的。
所以,不等姜椿开口,他就抢先道:“娘子在诧异为何你没有落红?不必诧异,我先前在京中时无意中听一位老太医说过,女子与女子的身子不同,并非每个女子都会有落红。
只是世人愚昧,皆以是否有落红而断其清白,为此不知冤枉了多少无辜女子。
娘子也只不过是恰巧没有落红的那些女子里头的一个而已,没甚大不了的。”
姜椿抬眼看向宋时桉,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一个古人,竟然能说出如此令人刮目相看的话语来?
姜椿低垂着脑袋,可不是在懊恼自己没有落红,她只是在努力扒拉原主的记忆,看能不能从过往经历里头找出甚端倪来。
重点是看看有没有奸夫。
没有奸夫的话,她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她当然晓得并非所有女孩子第一次都会流血。
没流血的原因有很多,除先天发育不良外,有些是在进行体育活动或者干重体力活时造成撕裂,有些则纯粹是因为男方太小。
扒拉完记忆后,奸夫没找到,但没落红的原因她倒是找到了。
彼时原主才十四岁,那日她帮姜河去抓猪,因昨儿刚下了雨,地上有些湿滑,偏那头猪身子灵活,原主一个不查,被它撞翻在地,直接一个劈叉。
当时脚腕扭伤,疼得她龇牙咧嘴,就忽略了其他的异样。
晚上换亵裤时,才发现上头有血,还以为是葵水提前来了,也就没当一回事儿。
次日葵水又没了,她跑去询问姜兆年娘子齐氏,齐氏询问了一番她的情况,得知她来葵水前用冷水沐浴过,把她骂了一顿。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照姜椿看来,那血显然不是葵水,而是不小心撕裂后的落红。
她犯愁该怎么跟宋时桉这个古代男子解释。
别说古代男子了,就连现代男人,也有不少愚昧无知,以流不流血来判断女方是不是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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